打架的原因大白于天下,但家长还是需要请的,张虎驾着马车去接郑全有的爹娘,毕竟他们的儿子在学宫里受了伤,无论如何都要通知爹娘。
张虎去接郑全有的爹娘自不必提,另一边的郑全有,此时正像个胖乌龟一样的趴在桌子上死死拽着自己的裤腰带,哭得比刚才更撕心裂肺,“不给你看,也不许你摸,换个男大夫来,不然就算疼死我也不治了。”
面对这般不配合的病人,钟离尘是有些无奈的,她正准备掏出银针先让这小胖子动弹不得,就见赵夫子撸起袖子对着吴大牛和周铁柱道:“我按着他的身子,你俩一人按住他一条腿。”
夫子有令,学生领命,三人冲上去将郑全有按住,郑全有绝望的像条砧板上的鱼,“我死也不治了,快放开我。”
羞愤让郑全有忘记了疼痛,死命的蹬着两条小粗腿,吴大牛一个失神没按住,就被踢的倒退了两步,他揉揉被踹疼的胸口,又扑过去将整个身子都俯在郑全有的左腿上。
“你怎么比过年的猪都难按。”抱着郑全有右腿的周铁柱涨红了脸。
郑全有的哭声一滞,立即狂怒道:“你才是猪,你才是过年的猪。”
钟离尘就是利用这一滞的瞬间将手上的银针刺到郑全有身上,郑全有感觉背后似被蚊虫叮咬一般微微刺痛了一下,接着身体一麻全身力气尽失,然后就只剩下两个眼珠能转动。
“你做了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幸好嘴巴也能动,话还能说。
“你不是想死吗?成全你。”钟离尘嘿嘿怪笑,还伸手拍了一把郑全有圆滚滚的屁股。
“哇,我不清白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呀?”
钟离尘惊呆了,也没人告诉她这里的男孩子也这么讲男德啊。
“别哭了。”眼见着商量不管用,她就真的一针刺向郑全有的哑穴,果然世界一瞬间安静。“你们三个也不必按着他了。”她才发现赵夫子师徒三人还按着郑全有的手脚。
几人忙松开后,退后几步,望向钟离尘的眼光带着敬畏之色。
在医者的眼中男女的分别并不大,但是介于郑全有是个讲男德的孩子,于是钟离尘拿起案上书写用的毛笔,以笔杆戳了戳他的尾椎处,“是不是这里疼?”
没有被脱裤子,也没有被女子抚摸患处,终于让郑全有冷静下来,他吸吸鼻子,微不可闻的点点头。
“商量一下别哭了行不行?”
这一次郑全有没有异议,乖乖点了点头。
“也别乱动了行不行?”
郑全有再次点头表示同意。
“如果说话不算数,我就让你一辈子都不能说话不能动。”钟离尘还觉得不保险,一番威胁过后,这才拔了扎他的那两针。
郑全有只觉力气重又回到身体里,勾勾手指,已然能灵活使用。
钟离尘取过纸唰唰写下药方,“小雨去抓药,诊金和药钱都问刑昭昭要。”药局不是她自己的买卖,院长大人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她可不敢当面徇私。
“好,应该的。”刑昭昭忙道,无论如何是弟弟推倒了人,这本就是她该出的。
这时郑家夫妇也赶到了,张虎一早就告诉了他们夫妻事情的经过,也说了郑全有的伤情。
郑家夫妇一言不发,待到药局看到儿子趴在人家大夫的诊桌上,郑父气不打一处来,上去一巴掌狠狠拍在儿子的屁股上,“老子送你上学,你不学好,课业课业不行,还敢欺负同窗。”
郑全有没有守住与钟离尘的约定,嗷一嗓子差点把房顶掀翻。
众人也有幸目睹了医学史上的一场奇迹,就见郑全有嗖的跳下桌下,哇哇哭着满院子乱跑,郑步跟在后面边骂边追。
“钟离大夫,这……这有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