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中的我,是一个怪物,一个不应该存在于世的生物。她的面容因恐惧而扭曲,她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我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悲哀和无力,我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人类,不再能够享受普通人的温情和关怀。]
[我转身逃走了,逃离了那间小屋,逃离了那令人心碎的目光。她的尖叫声依旧在林间回荡。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资格去追求光明和希望。]
[当我的意识逐渐被疲惫所吞噬,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每一步都变得异常艰难,心跳在耳边回响,每一次跳动都似乎在提醒我,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终于,在一片模糊的光线和摇曳的树影中,视野变得一片漆黑,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飘向了无尽的深渊。]
[醒来时,我被一圈好奇而警惕的目光所包围。阳光从枝叶间洒落,形成斑驳的光影,投射在一名骑马的贵族和他的卫士们身上。他们映在地面上的笔直影子,与扭曲的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卫士们手中的长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戒备和敌意。其中一名卫士,肌肉结实,面容冷峻,举起了剑,准备结束我这个怪物的性命。但贵族却抬起手,阻止了卫士。他的目光深邃,透着一丝好奇和同情。]
[此时我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水……”这是我唯一能够表达的需求,是我身体最原始的呼唤。他示意卫士们上前,他们虽然犹豫,但最终还是遵从了命令,给我喂了清水。]
[清水滋润了我的喉咙,缓解了干渴,但我的饥饿感却愈发强烈。贵族下了马,走到我的身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探究。我尴尬地披着这块足够大的麻布,低着头等候发落。他和其他卫士一样,看到了我的脸,虽然没说什么,却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是的,像我这样的存在,对于普通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恐惧和避讳的对象。我的身体扭曲,面容丑陋,已经不再具有人类的模样,背上更是……无法描述。但他最终决定将我带回城市,但并不是进入城内,而是安置在城外的一间石屋中。]
[石屋孤零零地立在一片荒地上,四周空旷无物,显得格外孤立。卫士们将我留在了这里,虽然他们被命令保护我,但我知道,这更多的是……为了防止我出去吓到别人。]
[在石屋中,我蜷缩在角落,感到了一种深深的孤独和绝望。窗外的天空阴云密布,似乎暗示着未来的迷茫。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生存下去,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恢复人类的形态,更不知道是否有人能够接受我现在的样子。我是谁?我连我的名字都记不起来。]
艾莉娅的目光在手札的泛黄页张上游移,随着墨迹的流转,她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触摸到了神秘人内心深处的苦楚。她能感受到他笔下的每一滴墨水都饱含着沉重的情感,那是对自我的迷茫,对未来的不确定,以及对过往的无尽哀伤。
手札的字迹逐渐变得潦草,透露出作者当时的心境紊乱。神秘人没有在手札中继续叙述自己的故事,而是留下了大片的空白,就像是他生命中缺失的片段,无法填补,也不愿触碰。艾莉娅能想象到他在写下这些文字时的挣扎,他的手可能在颤抖,心可能在绞痛。
在手札的某个角落,出现了罗德里克爵士的名字,那字迹虽然模糊,却依旧透露出一丝敬意和感激。艾莉娅心中一动,她意识到这位贵族的形象在神秘人心中占据着特殊的位置。罗德里克爵士,这个名字在塞柏洛斯城中是仁慈与正义的象征,他的善行和宽容为城中的人民所称颂。
艾丹曾经提起过,罗德里克爵士收留了这位神秘人,给予他庇护已有九年之久。在这段时间里,神秘人先住在城外石屋,后来移至中庭囚室,始终未受苛待,反而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尊重和自由。艾莉娅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她对罗德里克爵士的敬意更甚,他不仅是一位统治者,更是一个心怀悲悯的领袖。
艾莉娅轻轻合上手札,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站起身,走到囚室的窗边,透过铁栅栏望向外面的世界。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温暖而明媚,与囚室内的阴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芳香,那是自由的气息。
她想象着神秘人在罗德里克爵士的庇护下度过的岁月,那些日子里,他或许在囚室中凝视着同一片天空,感受着同一缕阳光。尽管他的身体被困,但他的心灵或许在思考、在探索、在寻求解脱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