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童妍攥紧手中的烟,把书籍归回原位,身体端正坐好。
下一秒,男人身穿灰色浴袍,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走过来。
荷尔蒙夹着沐浴后的清香扑面而来,他浴袍带子随意挂在腰间,童妍愣了愣,立刻用手臂遮住眼睛,似乎怕被烫伤。
江钦屿偏头瞥了她眼,神色倦懒,眉宇间透着几分不耐烦:“看就看了,装什么。”
原是知道他这张破嘴,童妍选择无视。
然,又听见那玩味地口吻:“又不是没看过。”
心头一片滚烫。
童妍嫩白的小脸涨红了,磕磕绊绊地说:“你你你穿件衣服!”
江钦屿轻哼一声,似乎注意到什么,他微微眯起双眼,接着就朝她着走过去。
感受到那股自带威压的气息接近,童妍不由心跳加速,手心也攥得越来越紧,迫使自己保持冷静。
下一刻,她的手腕被提起,几缕烟丝于空中飘落。
空气瞬间凝固。
“呃。”
诡寂的氛围被女孩细微的隔声打破,江钦屿俯身看向她:“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他语气就像是,胆子挺大,敢瞒着他。
目光碰撞,童妍下意识低头,这下更加糟糕了,里面居然也没有。
血液直冲头顶,手心的烟滑落她腿间,皱巴巴地断成两截。
只是这么一句话的功夫,就让女孩的耳廓和脖颈跟着泛起红雾,眼神无措地乱飘。
见她如此,江钦屿抬起她的脸,手指在她下巴轻轻摩挲,“说话哦。”
人家都被他不害臊给羞懵了,哪还说得一个字,恨不得把眼珠挖出来。
童妍饶是知道他随心所欲惯了,可就算是在自己家,也有女生在场,就不能注意点?
刚想张口说话,却见江钦屿弯下腰,慢慢朝她靠近。
他肌肉紧实的腿触过,就像有羽毛在撩拨心弦,每一下都是又轻又痒的颤栗,让童妍不由心跳加速。
而江钦屿倾身凑在她耳畔,用鼻尖轻轻蹭了下,嗅不到烟味,心里安定了些。
那小猫拿烟是想干嘛呢。
可她一句话不说,脸蛋又烫又软。
蹭着蹭着,男人把自己思绪惹得混乱,又往前压近了些。
近距离实在明显,让人想忽略都难,童妍紧张地往后靠,试图阻止他的贴近,却不住触碰。
然而,江钦屿喉间轻滚,舒服地闷哼了声:“嗯~”
尾调悠长,下流极了。
童妍大脑空白一瞬,整个人彻底僵住。
他在干嘛啊!
下一刻,江钦屿松开她的下巴,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下,还真是嫩,一掐就能出水儿似的。
点到为止,他没想怎样。
江钦屿勾起唇角,把话还给她:“不懂礼貌。”
说完,他转身步入衣帽间换衣服。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童妍才长长叹了口气,双手贴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只觉男人癫得更厉害了。
没过多久,江钦屿换好衣服走出来,看见小猫已经主动把烟头清扫干净,非常满意。
他端起桌上的香槟,啜饮一口。
童妍盯着他修长的大腿,心想就算是他的裤子,自己穿上去也裹成连体衣了。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他放下酒杯,“走吧。”
“去哪儿?”
“吃饭。”江钦屿单手插进口袋,迈向玄关。
童妍低头,就穿这样出门?
那边男人轻咳一声。
她立刻站起身,扭捏地走去穿鞋,忽然想起袜子还在洗手间。
“磨磨唧唧。”江钦屿眉头微皱,眼神落在她脚上,“给你的拖鞋呢?”
童妍轻咬下唇,声音细如蚊呐:“扔了。”
不出所料——
“那就别穿,光着。”
江钦屿头也不回地走到电梯口。
见此情况,童妍用最快的速度拿来袜子,光脚踩进帆布鞋,跑进电梯才穿袜子。
不对啊。
怎么感觉……自己是他养的宠物?
旁边男人捏了捏眉心,很想笑。
*
大楼门口堵着一辆跑车,已经等候多时。
周炝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屿哥会说童妍看上他,还莫名其妙地叫他滚下楼等着。
童妍这家伙,每次见面笑眯眯的,她虚伪得很,对谁都笑。
谁敢碰江卓成养过的人啊!
江钦屿坐进副驾驶后,童妍再次站在车旁,十分郁闷。
江卓成死了,车子也都炸没了,他就只有这一辆车吗?
两个人非得像难民一样,挤在这狭小的座位里,以他的体型,坐着能舒服?
心中仿佛有只猛兽在鼓动勇气,童妍壮起胆子叫了他一声:“你抱着周炝,我来开车吧。”
眼神诚恳,语气真切。
但这话落在江钦屿耳中,有另一层意思:我嫌弃你,我宁愿和周炝坐一起,也不愿和你坐。
他这人九州语理解能力一向不好。
江钦屿瞥了她眼,“要不让周炝抱着你?”
周炝听到男人叫出自己的全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童妍却想着,如果是周炝抱着她,就不会对她动手动脚,还能拉近彼此的关系,方便打探邢茜的行踪。
于是她点点头:“可以!”
周炝跟个二傻子似的,看看他,又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