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上的两个人在人群里挤着,终究拥在一起,是额头碰着额头的相融,什么话都不需要说,是什么话都不能说的。
地铁出口寒风肆意,使着从温暖里面走出来的人猝不及防,他们忘记牵手,各自抵着风往前走,眼睛眯着,身子前倾,他们的手竟都躲进口袋里。
张望让童灵语走在路的里边,两人踩着雪花走在去医院的小路上,话倒是没有几句,张望心里却是什么都想说,连嘴唇都干裂了,沾满想要倾诉的情绪。
掀开门帘,张望让童灵语先走进去,便把帘子合上了,所有蓄势待发的冬都被挡在门外:这里可是医院!
乘着电动扶梯到医院三楼,两人坐在椅子上等着叫号,生病的人同样一个接着一个。冬天的椅子异常冰冷,至少童灵语是一句话都不愿意说的。张望以为是不想和他说,在心里沮丧着,又不敢流露在面上。“童灵语是生病的人。”张望心里想着,“况且是我主动要来的。”
童灵语倒没有想过那么多,只是在心里盘算着待会怎么同医生交流,毕竟身体很多不舒服的地方是无法用言语形容出来的,童灵语寄希望于专家其实什么都懂。
等到童灵语再次将张望放在心上时,是在拿完药之后。因为童灵语忘记带书包,只能用手拎着,外面是那么冷的天。张望主动将这份工作揽过来。
童灵语对张望有着数不尽的感激,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可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承受这份感动,她对张望的情感是连自己都不清楚的,她只是偶尔需要他而已。
张望依旧选择让童灵语走在路的里面,两个人按照来时的路返回,是不打算将情绪再蔓延下去的,如果不是童灵语突然想去恋爱博物馆的话。
突如其来的决定让张望束手无策,他以为是童灵语不想与他待在一起,他只能陪在她身边,很多关于再不相见的失落已经在心里演练过很多遍,是一时间无法转换过来的。
“望哥不想去吗?”童灵语以为张望有些劳累,毕竟他起那么早来陪她。童灵语靠着自己的感受来推测张望的感受。
“没有啊,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张望当然有些劳累,只是如果童灵语想要去玩,他到底能够选择陪伴,是靠着童灵语的感受来改变自己感受的。
“那我还想看日落,去鱼嘴湿地公园。”
“好。”张望全都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