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委屈。
男人听着,全程一言不发,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再开口声音都淬了一层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她说的都是真的?”
“不是,不,”那医生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他在肝脏科做了十余年,不信这男的真能把他怎么样,“就是她先勾引的我,我就忍不住摸了一下,她还欠我两千块钱,她姨妈这周的治疗费还是我……”
话没说完,腿弯处重重挨了一脚,那医生变成半跪的姿势,两条胳膊被人压在身后,身子伏在地上,随后被一脚踢出老远,打了个滚咚地一声脑袋撞在墙上,顿时被撞得眼冒金星。
时知宴用的是内力,伤在里头,全身表面没有一处流血的地方,人却痛得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他还想再上前,方清婉踩着高跟鞋冲上前来抱住他的胳膊,“别打了知宴。”
她害怕他进局子,下周还要举行订婚宴,刚才那保安不是说警察快要来了吗。
说完狠狠瞪了身后的尹凝然一眼,刚才她也懵了,看着时知宴下了死手都没来得及制止,她从没见过他对谁发这么大脾气,还动手打人,结果居然是为了这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
脸上的妒火再也压抑不住,做了美甲的手用力,“怎么哪都有你,你姨妈住院不知道交钱?住院交钱不是天经地义,知宴为了你再被警察带走怎么办?”
对方一连串发问,尹凝然一双美眸低垂,看见方清婉一双白皙美丽的手落在男人的西装上,眼神黯了黯,“对不起时先生,都怪我不好,我也不知道姨妈欠了住院费,我以为卡里还有钱。”
她最近忙得晕头转向,连星期几都忘了,算算昨天应该是交钱的日子。
“不关你的事,”这次男人难得的没有对她阴阳怪气,眼睛眯了眯,回头看着一脸浓妆的方清婉,“你怎么知道住院的是她姨妈,你和她之前认识?”
“我……”方清婉美甲都快要掐断,心里急得不行,脸色都变了,她当然认识尹凝然,不止认识,她还去找过她,因为她就是那晚总统套房里的女人。
她给她钱,让她离开自己的未婚夫。
她找人打听过,尹凝然的姨妈大病初愈,刚做完一场手术,就在仁济医院,所以故意选在这家医院产检,目的就是想让尹凝然看见,要不为什么放着宁城更好的医院不去,非得来这里挤。
可是眼下事情的走向似乎有点偏离正轨。
仁济医院在宁城算不上是很好的医院,不过是住院费便宜,来这里看病的都是些没钱的,能省一点是一点,医生水平也是良莠不齐,医闹事件不断,三天两头打官司上电视,又处在闹市,警察都头疼。
不过时知宴似乎还不知道她和尹凝然认识,要不然他不会问她这样的问题,也就是说他现在还不知道那晚的事,心中又是一阵窃喜,没想到这小狐媚子说话还真算数。
“怎么会,不认识,我……”方清婉话没说完,人群忽然自动往后退。
“都别吵, 公安局办案,无关人等即刻回避,”一群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进来封锁了现场,为首的队长指着栏杆边的保安还有墙边的医生,“就是这俩,立刻把他们带回警察局接受调查审讯!”
后面上来几个警察一左一右把二人带走了,人群顷刻间作鸟兽散。
那头头又看了地上的尹凝然一眼,“这位姑娘是受害者,你也跟我们走一趟,我们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一个清白。”
随后又走到时知宴跟前,朝他拱了拱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语气恭敬,“劳烦时总也跟我们走一趟,做个笔录,好协助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