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安保人员自然是向着医生的,那名穿着安保服的壮汉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就是你聚众闹事?年纪不大幺蛾子挺多,有人已经报案了,警察就在路上,你,先跟我走!”
“你要带我去哪?”
“少废话,跟我走!”说着就上前一手揪着尹凝然的胳膊,像拎小鸡一样,不带任何怜香惜玉。
“放开她。”
一阵低沉有力的男声从头顶上方传来,明明是寻常的语气,却带着莫名的冷意,那保安震得头皮发麻,只得先松开了尹凝然,转头看着站在他面前比他高出多半头的男人。
语气凶神恶煞,实则从气势上就已经矮了一截,“你谁啊你?别多管闲事!”
泪眼朦胧的女孩抬起头,映入脸帘的一双皮鞋,顺着往上看,居然是刚才把她一个人抛弃在归云山庄的男人,喃喃开口,“时先生……”
他不是陪着方清婉去医院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谁很重要?”男人头脑冷静,思路清晰,被众人围观也丝毫不在意,单手插兜。
他站在一群人中央,鹤立鸡群,周身自带光芒,周围的人那一刻都成了他的陪衬,反问保安,“连事情的始末都不问一下,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带走,上岗不带脑子,法律更是一窍不通,医院就是这么教你的?”
“你你你,”这男的开口咄咄逼人,保安被他一番话给噎住了,他确实不懂法,大字都不认识几个,靠着力气大长得凶在医院看大门混口饭吃,气得结结巴巴,“你在教我做事?”
男人一身西装,领带打得整整齐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似乎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不然呢?”
“你,”那保安刚说了个你字,眼见说不过他抄着警棍就想上前,动嘴不行动手可还行,还没到近前,手腕忽然被人一把钳住往外一翻,手里的警棍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紧接着腹部重重挨了一脚,整个人飞出两米远,撞到栏杆上,堪堪没掉下去,人群中一阵惊呼。
那医生见状也被吓破了胆,这男的衣着华贵,周身气质更是不俗,他比愚蠢的保安还机灵点,这下是惹上不能惹的人了,一看事情不妙,转头撒腿就想逃之夭夭。
时知宴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短短几秒,众人还没看清是他怎么过去的,挺拔的身影已经稳稳挡住那医生的去路,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想跑?”
“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让别人给你评理,说她勾引你,理还没评,怎么现在就急着要走?”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主治医生不过就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平时也就拿拿手术刀,自然不是时知宴这种天天雷打不动锻炼身体的人的对手,眼镜掉了,斜斜挂在鼻子上,白大褂也歪了,整个人又猥琐又狼狈,“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现在知道有话好好说了,”时知宴冷笑一声,揪着他的衣领没松手,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孩,尹凝然无力地垂下头,鼻尖红红的,裙子也破了,大腿上还有一两处淤青。
淡色眸底霎时染上寒意,转而掐住那医生的脖子,语气冷冷,“他刚才对你做什么了?”
“我刚才去问他姨妈下周能不能办出院,”女孩缩了缩脖子,在男人面前都莫名安心了许多,“他忙着,就让我自己动手把三十五床的病例翻出来,我低头翻找的时候,他忽然在身后抱住了我。”
女孩显然惊魂未定,被刚才的一幕吓到了,久久没缓过神来,更加用力地抱住自己的肩膀,“他想摸我的胸,我不让他摸,挣脱开他的手大声喊人,他就死死握住我的嘴,然后趁机摸我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