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迁儿病倒了,还是那个吗?”电话那头是夜蕙香的声音,昨天郑迁病怏怏地回来,真的让千幼很着急,现在在医院,由于出门匆忙,钱包和手机都没带。没法缴费,医院就不让走,只好叫店长来垫一下。
夜蕙香过来缴了费之后,医生开了点药,二人便带着郑迁回了家。按照好了郑迁之后,两个人在客厅聊天。
“上次是在什么时候?”夜蕙香道。
“大概是一年前吧。”
“嗯,间隔更长了。”
“觉醒职业了嘛,以后对阴气的抗性会越来越高吧。”千幼轻笑了一声,“不过现在生病期间,我们还是得和他保持一定距离。”
夜蕙香很高兴地“嗯”了一声,道:“到时候要好好抱抱他,老是被玲珑占了便宜。”
“那时候也长大了吧......”
两个人在外有说有笑,对于屋内的郑迁来说,这些入耳的声音只有类似于电波的声音。阴阳不平衡,是他经常得的病,伴随的症状多是发热、虚弱。现在自己的感觉是迷迷糊糊,昏昏沉沉,脑海中开始闪回各种画面,而且不知道自己所处是否现实。
最后,眼前一黑,不是失去了意识,而是感觉自己周围的环境是一片昏暗。郑迁还在纳闷呢,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这个人比自己矮一个头,面部模糊,无法辨别。转过身看,又有一个轮廓像女的人在那里跪着,她的脸倒是不模糊,但是更像一个黑色的漩涡,面部的零件在这漩涡中做无规则运动,对方的手向着郑迁伸去,像是在乞求着什么。
这是什么东西呢?郑迁来回看着,心说可能是自己曾经看到过的场景,我现在可能在做梦。正想着呢,那个站着的女人突然说话了,语气柔弱,带有哭腔,听起来暗含委屈:“为什么?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我怎么知道,说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郑迁还没来得及回忆,眼前的痕迹消失了,接下来出现的人是相对清晰可见的,是上次在落盘城遇到的四个外校生,为什么说是“相对”呢,因为他看见的是他们死状,这四个人除了卫冕,其他三人死相极其血腥。尤翡的脑袋被砸走了,现在面对郑迁的是一个手托着一个面目全非的头的人,苗黄山则已经是一团浆糊了,郑迁看到的是一堆血肉模糊,有一双眼睛在烂肉间眨着,伏天顺死后似乎被狼狗霍霍了,全身上下很少有骨肉相连的地方。
“郑迁,你为什么不救我们......”
“为什么逃走......”
“为什么只想着自己......”
这是他们对我的看法么?黑暗中莫名出现了一处小水塘,看着倒影中的自己,是一副沧桑的模样,浓密的灰发盖住了右眼,诡异的风吹过,露出了空洞的右眼,一个流着血泪的眼。郑迁一惊,赶忙摸了一下右眼,没事。
这不是我?不,这是我,这是什么鬼梦!
“救救我......”黑暗中传来了陌生的声音,空灵回响,郑迁不知道声音的来源,听起来是女人的声音。
“亲爱的......”
这么称呼我,遐想恋人?
“请阻止我......”
什么?阻止什么?郑迁感到脑中一片眩晕,很快便发展成了疼痛,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光芒,面前出现了一个撑着伞的人,对方开口说话,是一种很难辨别的口音,他从中得不到任何说话者的信息。
“终于找到了这个时间,郑先生,改变人类的命运吧!”
啊?这是什么买卖?郑迁又是一阵疑惑,突然有一个人给了自己一个小说里才有的使命,我这梦真的丰富多彩。
说完那句话,那个光芒将黑暗侵蚀,郑迁用手遮住这光,突然感觉到一种失重感,眼前的光变成了土地,自己正从高空坠落,穿越着高层的云彩。看了眼着装,不是睡衣,而是布衣,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可能要摔死。就算是在梦里,郑迁也不想摔死,他的大脑快速思考,情急之下,赶快将双脚朝下,迅速在双脚上运气,弯曲着腿,就这样垂直下落。
郑迁一下落到了一个木质平台上,巨大的冲击力使得这平台四分五裂,掀起层层灰尘,在场的人无不咳嗽的。待烟散去,郑迁睁开眼,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先是吃惊的群众,他们和郑迁一样,穿着粗布的衣服,各行各业都有。
“把他抓住,别让他跑了。”
台外坐着一个穿着官服的人,看上去是一个中年男性,官兵们蜂拥而至,个个拿着长戟。郑迁摆出应战的架势,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兴许是惹了什么祸,应该不至于杀头,倘若此时动手,那么后果也是不堪设想,于是便放弃了抵抗。
几个官兵用绳子将他捆住,押到了官府中跪下。不久后,随着三班衙役叫唤“威武”,这个官员坐定,开始审讯。
“你是哪里来的贱民,敢来此劫叛军?!”
郑迁一听傻眼了,自己这一落下,正好砸中了法场,而且被杀头的还是造反的叛军,这势必要被纳入叛贼的行列。这要怎么整?刚刚落到地上,那冲击力自己可是亲身体会,那么杀头的感觉自己肯定也要体会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