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司徒崔然对佛门一直没有好感,便借机劝谏拓跋涛灭佛,就这样成武帝下旨联合道家与儒家对佛门发动了清剿,北魏所有佛寺无一幸免,就连上京城的西山寺都被夷为平地,佛像被毁,经卷被焚,僧侣不肯还俗那就是一死,所以许多僧人遁入深山老林,若不是当时的太子拓跋宏暗中保护,正远和正觉怕是早就逃到西域或者南梁去了。
在这场佛门浩劫之中,儒家表现非常抢眼,当时的陶仲文还只是礼部的小吏,正是因为在灭佛行动中表现突出才进入了皇帝的视野。直到成武帝拓跋涛晚年才放松了对佛门的打击,这也要感谢来自南梁的萧太后,是她在拓跋涛身边说了不少好话。萧太后原本就是信佛的,在拓跋涛死后,萧太后主政之时又给了佛门不少帮助,佛教这才慢慢恢复生气。
李羿看着小哥到位的表演,笑出了声,夸赞道:“小哥学得可太像了!当真是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了!”
“你们两个可是在背后议论老夫?”
陶仲文的声音传来,吓得李羿一激灵,吓得小哥当场就跪在地上了,李羿转过身施礼道:“修缘见过水德居士。我与小哥并没有在背后议论先生,修缘只是想知道先生近来可好,小哥也只是形容了一下先生对晚辈的一点建议。”
陶仲文:“哼!你这个佛门俗家弟子,来我君子阁做甚,就没有和尚阁,僧人阁可去?”
李羿心中腹诽道:呦呵,看来这气性是真不小啊,得嘞,您瞧好吧!
李羿正了正身子说道:“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虽学无前后,但达者为师。诚然,修缘深感佛法与我儒家言出法随有异曲同工之妙,而又各有所长,遂入佛门修佛法,探究此间真意。”
陶仲文:“胡说,我儒家言出法随怎会与那佛法相近,佛家唯心,又不尊皇权,目无王法,只讲因果报应,与我儒家礼法相悖,你投身佛门,老夫与你无道相通。”
李羿:“非也,非也,先生,修缘有个大胆的想法想与先生研讨一番,不知先生可有空闲?”
陶仲文:“没有!”
李羿:“唉,圣人云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又有见贤思齐,见不贤而自省之。修缘认同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先生想来是要与修缘行君子之交,不愿走得过近,修缘理解先生良苦用心。”
李羿说完转身要走,陶仲文笑道:“好一句君子之交淡如水,修缘你是知道老夫以水德为号,才用这番言语阿谀奉承。也罢!老夫就听听你的想法!随我上楼一述吧!”然后李羿就跟着老者上了楼。
门房小哥这才起身一笑,想着还是李公子会说话,总能讨得老爷欢心。李羿把自己对众生平等的理解讲给陶仲文,并且说明自己想要结全佛法与儒道法门再开一派。
这个世界的儒道并不是指孔孟儒学,而是指所有读书人的修行教门,包含诸子百家,传到现在派系也有很多,诸如儒道兵家多在兵部,儒道法家多在刑部和礼部,儒道墨家多在工部,儒道礼学多在礼部,儒家诡道就是陶仲文领衔的下野派,这些学派都是以自身学识掌握着独特的技能,比如兵法、断案、设计制造、祭祀礼法等。
这些流派都不是以言出法随为专攻的流派,而李羿是打算开创一个以言出法随为核心,佛法为支撑的法术流派,命名为儒道法宗。
陶仲文听了李羿的想法也是为之一震,说道:“修缘,你这开宗立派之事,可有什么进展?”
李羿说道:“修缘现在未到四品大儒之境,还没有言出法随的能力,一切还在谋划当中。待我修为到达儒道四品,开宗立派之事自然水到渠成。”
“哦?你为何这般自信?”
李羿笑着伸出左手对着窗外喝道:“燃!”一道火柱从他掌心喷出一丈多远,随即快速收手避免太过引人注意。陶仲文见状惊讶道:“这是佛门法术?”
李羿点头道:“正是,此法以精神力为引,可以理解为以燃烧精神力为代价使用的火系法术,虽然破坏力不俗,但是消耗很大,所以修缘要通过言出法随来改进这种法术,毕竟咱们儒家的言出法随所消耗的是浩然正气,相对来说代价很小。修缘就是想以此法开创新的流派。”
陶仲文点头赞许道:“好!随你去吧,若需要老夫帮忙,尽管开口,毕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嘛!”
就这样李羿哄得老头开心,怡然自得地离开了君子阁。回谪仙楼的路上,李羿碰到了熟人,谁呢?前任上京第一才子杨华!他是去君子阁向水德居士请教学问的,正巧李羿从君子阁出来,二人就在主街上碰面了。
是杨华先发现的李羿,他上前行礼道:“李兄,许久不见,听闻李兄成了佛门俗世弟子,恭喜恭喜啊!”
李羿还礼道:“杨兄,同喜同喜。”
这话给杨华整懵了,同喜?什么意思?何喜之有?随即问道:“同喜?李兄何意?”
李羿笑道:“儒家自来与佛门不和,我入了佛门,肯定被儒家不喜,这样一来,修缘在儒家的地位自然要降低许多,此消彼长,杨兄的地位自然就会上升了!”
杨华笑道:“李兄莫要开这般玩笑,云昊对李兄之才是心服口服,可不敢说什么地位!”
李羿听出来这杨华对上次的失败还有几分不甘,灵机一动,笑道:“哦,原来杨兄还对上次之事耿耿于怀,那不如这样,你我再切磋一次,什么文体,什么题目,都由杨兄来定,你看如何?”
李羿心里想起了周董和山鸡哥《头文字D》里的片段,山鸡哥对冠希哥说:“我记的你赢过我一次,想不想赢第二次啊?”李羿现在就是这个心态,小子,我已经赢过你一次了,你还想不想让我赢你第二次啊!这种感觉好高冷啊!恩!很是傲骄嘛!
然后李羿用满是真诚的眼神看着杨华,当然了,真诚当中有些许期待,有些许调侃,有些许同情,总之眼神很复杂。杨华看出了李羿眼中的复杂情绪,文人自傲,又好相轻,再者都是年轻人,心气自然是有的,儒家大无畏,不服输的精神再次体现!
杨华朗声笑道:“哈哈哈哈,李兄当真敢和云昊再比一场?”
李羿有些疑惑道:“杨兄不敢?”
杨华:“有何不敢,李兄,云昊早就想再与李兄切磋诗文,一较高下了。”
李羿煽风点火道:“啊呀杨兄,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何必要争一时高下。你我兄弟之间,何必非要分出个胜负呢。”
杨华:“李兄此言差矣,你我以文会友,分出高下又不伤和气,有何不可?难道李兄你怕了?”
李羿叹道:“倒不是说怕了,只是杨兄好不容易才得到上京第一才子之名,修缘不想坏了这般好名声啊。”
杨华:“虚名而矣,何足挂齿,再者若是胜不了李兄,这上京第一才子岂不是说笑?”
李羿:“既然杨兄执意要比,修缘应下便是。”
杨华:“好,那我们相约五日之后,地点嘛还在谪仙楼如何?哪里跌倒在哪里爬起来不是?”
李羿欣然接受道:“好,那文体和题目杨兄可有定论?”
杨华想了想说道:“不如请几位大儒现场出题如何?”
李羿犹豫道:“请大儒出题自然是好,只是谪仙楼可是青楼,只怕大儒不愿踏足烟花之地啊。”
杨华说道:“确实如此,那李兄可有何良策?”
李羿陈思片刻说道:“这样吧,地点就选在谪仙楼外广场,场地的事由我来安排,至于大儒和题目就请杨兄费心了。”
杨华笑道:“好,李兄放心,云昊自诩君子,不会有任何小人行径,五日之后谪仙楼前广场上,你我各作三首诗和一篇文章,由大儒当场出题,再决高下!”
二人击掌为约,行礼分别,李羿连忙赶回谪仙楼,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