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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岸的情况暂且不表,杜若荞这边和林垗对视了一眼,转头问喻阳:“你知道从这里上山的路吗?”
喻阳点点头,认真掰着手指道:“其实上山有很多条路,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斛兰给我指过好几条,从我们原来那离上山是最方便的,因为没什么植物遮挡,但是有很多陡坡,至于我们这边,虽然要绕很多弯,但是有条小路可以直通斛兰的村子。”说着说着,他的语气越发低了下来。
杜若荞不忍,问他:“你……还在想斛兰的事情?”
喻阳无奈苦笑,表情是无限地落寞:“若荞姐……我不是怨谁,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我真的好没用啊,如果我不偷懒的话,如果我以前能跟着你好好训练的话,最起码我能护住斛兰不受伤的。我又想到以前很多次,我总是靠着你帮忙,自己什么也不做,其实一直照顾我很辛苦,不是吗?”
杜若荞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憋了半天吭哧出来了一句:“其实也还好,我还挺适应这样的。”
喻阳摇摇头,复又低头道:“若荞姐,你不用安慰我。我都想明白了,我知道我一直在拖你的后腿,如果只有你的话,这种情况反杀都有可能的吧。”
杜若荞被他说的心虚,喻阳对她的崇拜简直到了蒙蔽双眼的地步,她脸上的表情实在太过复杂,震惊心虚茫然抓狂等一系列情绪飞快在她脸上划过,最后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啊”字。
喻阳抬头看了半晌,终于抓狂道:“喂,我在剖析我敏感脆弱的心灵,杜若荞你什么表情。”
“呼——”,杜若荞长呼一口气,“终于舒服了,这才是你。”
她两眼真诚地看着喻阳,认真道:“我真不嫌弃你没用,我都习惯了,而且说实话有你在我生活条件改善了不少,要不然付局长得让我天天风餐露宿,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和你一起我最起码……”在喻阳期待的目光里,她硬着头皮补充,“最起码能吃上热乎饭啊!”
何悠然也在一旁补充:“是呀是呀,而且我听若荞姐说过,你记性特别好,过目不忘,这一路上很多东西也是你记住的,别低落了,你看我老大,过河的时候废成那样,现在不还是人模狗样地站着,你看看,还好意思瞪我呢!”她被林垗冷冷的注视着,气焰却愈发嚣张,“林垗!刚刚救你的人也有我!你怎能如此!东郭先生与狼,农夫与蛇,林垗与我!”
林垗冷冷一笑:“我甚至没说话你就已搭好了戏台。”说着,他扫了何悠然一眼,又对喻阳安慰道:“喻阳,你放心,我偷偷在斛兰身上放了东西。”
他看了对岸一眼,道:“你先带路吧,我们先开始上山,如果能在周学一之前上山就好了。”
杜若荞也点头道:“先走吧。”
这次,是杜若荞和喻阳走在最前,两个人配合可谓极为默契,喻阳像个行走的GPS信号地图,他的好记忆力在这里发挥了作用,没有任何犹豫地带着大家在满是参天古树的土路上穿梭。
杜若荞则敏锐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为身后的几人扫清障碍,她以保护的姿态护着身后的三个人。
杜若荞时不时就用木棍把藤蔓拨到一边,又在一些崎岖难以通过的地方扶着三人过去。
第一次被人这样保护着的林垗体验十分新奇,杜若荞对他人总有这样莫名的保护欲,她身上,有种让人情不自禁依赖她的魔力。
看喻阳和何悠然就很明显,两个人跟着杜若荞像幼儿园的小朋友跟着老师,连刚认识的斛兰都把她当成最值得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