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因果循环道有原,却将后语说前言。
王渊得寨英雄计,徐进千钧破敌繁。
面锁金银方纵鬼,伴当守库裂车辕。
回书有意匆匆过,业火随风乱喧喧。
话说刘光世问罢韩世忠、辛兴宗二人败迹,又来问王渊如何败北。王渊就把一席话语说来,便道:“都督容禀。”于是细细道来:
原来那王渊自用番犬伏窝之计赚取东山大寨之后,谓众将道:“如今寨扎尽归我手,当思攻寨之计。”有牙将道:“将军,兵法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末将愚意,趁现在士气正盛,当先斗将,看过成败再论后计,如何?”王渊道:“所言既当。”于是,一面将一半军马留下看守寨扎,一面引一半军马出寨,都到山关下面来。关上小喽啰见了,忙到关内报说:“大事不好!那个叫王渊的宋将又来了!”毕隆、景崇、卢士衡三个听罢,大惊。端木中道:“众位兄弟莫怕。劳烦毕隆贤弟去山上求援,其余兄弟随我出关抵敌一二,只待援兵到此可也。”毕隆领命去了。
且说端木中引着景崇、卢士衡两个出关来,正与王渊对垒。端木中见了,只把手中抢撇了,教小喽啰换一把大斧来,出马来到阵前,高声大叫:“王渊小儿,快快出来受死!”王渊听得骂声,大怒,正要拍马舞刀,直取端木中,却有裨将止道:“这般人物,何须大将出马,小将愿往!”王渊从之。那一员小将也使一杆大斧,方才见端木中换了大斧,因此要一较高下,舞斧拍马来取端木中。端木中也不示弱,举斧相迎。两个共用斧劈,约么二十余合,那裨将略占上风。景崇见端木中不能取胜,挥舞丧门剑,上前助阵。那裨将力战二人,却有力怯之状。王渊见了,恐那裨将有失,忙问左右:“谁去助阵?”忽的有一牙将,手搦巨剑,拍马出阵,抵住景崇。四个人,四匹马,你来我往,斗作一团。卢士衡见势不妙,亦抽铁铲步战而来。那边王渊麾下再出一员部将,也是步战,手舞朴刀赶将来。再看垓心,六个人,四匹马,捉对厮杀,果然一场好斗。如何见得?但见:
四匹战马嘶风,一对对金镫错身;两双虎靴踏地,一把把军器交手。金蘸遮拦宣花,巨斧共发火光;丧门抵挡巨阙,宝剑同迸寒光;朴刀敌住铁铲;气力和击霞光。你放马来,马蹄踏遍地征尘;我举械往,械刃染漫天杀气;他步战去,战魂罩一身肝胆。三对人马厮杀,两面军卒呐喊。
当时六个混战一处,数不清多少回合。就见千奇百怪,招数繁多,先看端木中施展武艺,看见裨将前胸露处,用一招横扫,只把那牙将拦腰斩断,那牙将半截身子落入尘埃里,半截身子在马上,那马受惊,刺斜里狂奔乱走而去;再看那卢士衡大喝一声,使尽全身气力,举起铁铲,望那步战的部将头颅便批,那部将躲闪不及,连盔带头,一齐拍个瓜烂,鲜血脑浆迸裂;最后看那边景崇却不敌那一员牙将,被牙将一招打掉手中剑,景崇大惊,只得回马走了。那里王渊见损失了二位将军,恐再损一将,急忙麾军冲上,忽然关上鼓声大振,旌旗飘扬,却是千钧佛徐进带领一军杀到。端木中一见,大喜道:“援军来矣!速速杀退宋军!”徐进一马当先掩杀过来,如猛虎下山之势,正与王渊对敌。两个斗不过十数合,尚未分出胜负,后面宋兵早抵挡不住,被凤凰山义军冲散阵势,一个个宋军哭爹喊娘,觅子寻爷,纷纷败退。王渊见大势已去,只得率领残兵败将望大寨去。正行之间,忽见自家兵马赶来,王渊看了,忙问:“如何不看守寨扎?”那守将道:“方才有有探马来报,说大将被围,急待我等支援,这才到此。”王渊闻言大惊,忙道:“我不曾请求支援,是谁报信?”言毕,要寻那探马,早不知了踪迹。王渊大悟道:“坏了,众他调虎离山之计了!”又急领大军回寨看了。那寨墙上早立起凤凰山旗帜,为首一个头领,正是小及时雨李太。李太道:“如今 大寨复归我手,李某深知王几道将军威名,更知道你家刘光世都督英雄,将军且回去与刘都督说,我不去你那里齐州府借粮,你那里也别来凤凰山撩拨我等。”言毕,便把箭矢射将来。王渊大惊,如此前有阻碍,后有追兵,不敢久留,只得率人马都回齐州府来。
王渊言毕,刘光世叹道:“他那里却有这般人物,不好对付。”叹罢,再问杨惟忠道:“你那里如何败的?”杨惟忠道:“都督容禀。”又有一番计较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