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厨房听了皇后娘娘的吩咐,新鲜现宰的老母鸡,放进补身的草药,再按照浮玥的吃食习惯,一点点将煮软的草药挑出来,油脂撇掉,只余鸡肉。
鲜香补身,又不会有很重的药味和油腻味。
没有任何杂质,顺着喉咙流下去,整个身子都暖了,喝下去的苦药味儿也彻底散去。
“好喝,谢谢阿娘。”
浮玥嗓子还有些沙哑,衬得本身清甜的嗓音多了些带着颗粒感的蜜意。
誉顺帝也不甘示弱,给浮玥碗里夹了筷片的透明的花胶,“吃点儿这个,被鱼汤浸透了,没什么怪味。”
“也谢谢阿爹。”
一派祥和温馨。
等用过晚膳之后,誉顺帝领着自家皇后回宫,絮絮叨叨的念叨着要浮玥早点休息,千万不许再贪玩了。
得到应声后才往寝宫走。
晏浮笙给时晏使了个眼色,落后几步走出去。
“我去送送皇兄。”揉了揉浮玥的小手,时晏微笑着道。
前头帝后二人已经走远了,檐廊处晏浮笙停住脚步等时晏。
“怎么了这么晚叫我出来?”
顿了顿,又问道:“是灯会的事儿吗?”
晏浮笙转身看他,点头,“抓到人了,是个混混,和张为梭有过节,说是为了报复。”
“那不就结了?”时晏不解,但看他脸色就知道应该还有内情。
“刚抓住他,他直接交代完人是他杀的便毒发了,是被抓之前就服了毒。”
晏浮笙脸色不太好,总感觉被耍了,“但事发之时,影卫查到他虽然没在人群出现过,可有人在城南看到过他,怎么会又出现在城东?”
“而且…又有人死了,死状极惨,凌迟,一样是有收受贿赂的情况。”
第二桩被发现的命案出现,这凶手刚供出自己杀了人便服毒自尽,是个人都能察觉这里面不对头。
总不能是良心难安吧?
时晏眼皮轻抬:“他会武功吗?”
“不会,就是个小混混而已,没习过武。”晏浮笙知道他要问什么。
“被发现的那人身上致命伤是什么?”
淡声的话应和了晏浮笙心中所想:“他不会武功,但张为梭尸体上只有两处伤痕,一处割喉,一处枭首,被凌迟的尸首手法老道,更不可能是他。”
“这人到底是谁呢?”
真是越来越让人好奇了。
虽是解决了贪官污吏,又故意被他的人发现,没有引起百姓的注意。
可要真这么纵容下去,不知道会有什么欲望滋生。
所以还是按照规矩来吧,晏朝自有法度,该被裁决的人自有官员判决惩戒。
晏浮笙眼睑轻阖,复又睁开,“行了,你回去吧,好好照顾皎皎,这事儿有结果了我告诉你。”
得了话,时晏也没跟他再客套,旋身便往屋内走。
浮玥拨了拨床头垂坠的链子,听着外头渐渐响起的脚步声。
“怎么这么久?”
挥手让方才给她通着发的鸢尾去休息,浮玥有些好奇地仰头问时晏。
见浮玥神色如常,已经不记得灯会那出乱子的模样,时晏随意扯了个话题,“皇兄好好地叮嘱了我一番,让我要照顾好你,要是你再生病,就把我剁了。”
“骗人,你不剁了皇兄就行了,还他剁你。”
“我哪敢对皇兄动手啊,皎皎你冤枉我,我要哄。”
“哄什么?”
“我要一日三次。”
深得画本子哄人真传的时某人笑得狡猾,不着痕迹地将话题扯向自己喜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