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满口唾沫腥子狂喷的捕快们,宁魁忍不住摇头叹息。
“何苦来哉。”
他立刻宣布道:“接下来,校场集合,本总捕要亲自检验一下尔等战力!”
第一个接受检验的就是那名带头闹事的捕快。
只一照面,宁魁就直接踹断了他的小腿,让他回家躺个一年半载再说。
接下来,但凡对他有敌意的,宁可杀错,也要先废掉。
与其带着一支庞大却离心离德的队伍,宁魁宁可要一群人数少,却能听话的手下。
局势如此,非霹雳手段,不能犁庭扫穴,再造乾坤。
很快,原本六十人的捕快房,就只剩下二十人还能站着了。
里面又有几人真心归顺,只能日后慢慢观察。
“很好,还站着的诸位便是我捕快房的精英了,每人月俸翻倍,从本月开始领取。
还有,为了提高你们的战斗力,这种指导,每个月都有一次,望尔等好自为之。”
宁魁这边暴力重组捕快房,另一边的云县令和李弃绝,则同样逼得文吏们不得不表态服软。
真当李弃绝先到鱼谷县这么久,每日晚上不睡觉出去瞎逛么?
这帮无法无天的胥吏,想要搜集他们贪赃枉法的罪证,不要太容易。
服他们的,暂且保留职位听用。
不服的,直接革去差事,令选他人。
态度强硬,乃至想要暴力反抗的,更是直接下狱治罪,连参与其中的族人都跑不掉。
云县令入主鱼谷县县衙的第一天,就在如此大刀阔斧的人事动荡中结束了。
这里发生的一切自然都瞒不过林文龙的耳目。
他依旧老神在在地端坐在林府客堂上,皮肤白得像纸,两撇小胡子因此格外醒目。
左右两侧分别坐着鱼谷县内真正的掌权者们。
县尉张庆德,主簿刘侃之。
以及,无数在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乡绅士族。
“这么说来,咱们的新县令还是条过江龙了,手段十分凌厉啊。”
林文龙不慌不忙地点评两句,看向右手边的刘主簿:“档案都动过手脚了?”
刘主簿笑着拱手道:“跟咱们不对付的,都留在档案室里。
县丞大人真是神机妙算,让那镇逆司替咱们当打手,咱们则趁机吞并对手的产业,真是高啊!”
堂下乡绅们纷纷出声附和:“县丞大人手段高明,我等佩服佩服。”
“哎,咱们都是鱼谷县里传承数百年的老相识了,沾亲带故的,无需客气。”
林文龙笑着摆手,端起茶杯喝茶时,眼里则闪过一丝冷芒。
这一切都只是缓兵之计。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大幕拉开时,这场戏,除了他林家外,都是餐桌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老爷,夫人说您该去屋里练功了~”
一声怯生生的声音从屏风后响起。
林文龙身体微不可查的一僵,只觉得小腹处一团火焰“腾”地燃烧起来,浑身如有蚁噬。
堂下众人见状,神色同样变得不自然起来。
县尉张庆德带头告退,不等林县丞应答,所有人就挤做一处离开了。
“媚儿~”
林文龙顾不得送客,连忙往后堂疾步走去。
小腹处的火热越烧越旺,令他有些恨自己宅子干嘛建这么大。
等到了后院,推开院门,正看见自己儿子林麒墨依依不舍地走出来。
他的脸色顿时阴沉无比:“孽障,你怎么在这!”
林麒墨约莫十七八岁,皮肤比他老子更加惨白。
闻言,他冷哼一声:“娘想我了,唤我来叙叙旧,有何不可!”
“孽障,我和你娘要办正事,还不快滚!”
耽搁片刻,林文龙越发难以忍受,连忙让林麒墨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