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猫的覃笙发现崔静面色惨白的吓人,平日里那张总是带着色泽的唇失去了颜色,有些干涩。
头发还有些乱。
覃笙将猫放地上,上前去握住她的手,许是才从外面回来,手心手背都是凉的,如一块沁寒的玉。“是不是吓到了你了,手怎么这么凉。”
崔静被她一吓,又想到自己的屈辱,可人一多她心又放了放,小残猫在她腿上一个劲的扒拉。
多了几分安全感,她抬手打上覃笙肩膀,说话间不自觉带了几分强忍哽咽的娇感。“你们吓死我了。”
覃笙第一次见她这样有点撒娇的语气,真的吓到她了,因她的手在细微地颤抖。
可崔静很快露出一个笑,“我们切蛋糕吧。”
寿星被人簇拥到蛋糕前。
她的脸在烛光里布上颜色,轻松愉快的氛围里,热情的高中同窗拉着她拍照。
“静静,你口红补一下,就涂我送你的那支吧,应该会很适合你。”提议的人把礼盒递过去。
崔静涂了口红坐在最中间,漂亮的脸笑容完美,翘起的的上唇泛着水润的光泽,浆果色浓郁。
“3、2、1,茄子!”
照完崔静借口去洗手间,她坐在马桶上冷静,没有和任何人说不是她难以启齿,对贞洁牌坊看重,而是这其中伴随的东西……强制、暴力。
这种不确定的无力感。
……
覃笙这次只喝了含5%酒精的鸡尾酒,几杯下肚突然想起崔静迟迟没有从卫生间出来。
她转头看见朦胧的长虹玻璃里透出的影,雾里看花一样,影很久没动。
白色的猫揣手趴在卫生间门口的地毯上,耳朵尖一动一动。
“不黑!过来。”不黑是谭笙私下给它起的名字。崔静一直没给它起,每次都“喵喵”的叫着过来喂猫条,它也配合的过去。
不黑没有理她。
不知道在猫的世界里,自己是不是已经叫喵喵了。
谭笙忆起崔静也喝了几杯酒。崔静从前酒量一般,也不爱喝,这几年也不知道是不是会喝酒了,还是说和自己一样酒量依旧拉胯。
“你还好吗?”覃笙走近轻敲了两下门,听见了里面水龙头哗哗放着的声音。
回复她的声音隔着玻璃门带了几分闷。
“嗯。”
崔静抬起头,用手指抹了下滴水的眼,镜子中的她下眼睑过分红了,像涂抹不均匀的粉胭脂,晕晕散散。
“我马上出来。”
崔静想要接点凉水往脸上拍拍,一伸手被涌出的水烫到,原是那水阀不知怎么到了热水那边。
“嘶。”她快速抽回手,心底憋着的火气无处宣泄。
她将阀门往反方向打回去,因用力施加给阀门的力度反作用回自然蜷缩的指骨,骨坚固又脆弱。
要不断掉好了。
“静静!”一个人喊。朋友将挑出P完的图片一个个传,手机在客厅转了个圈,排到崔静头上了。
她们一开始交谈还显得有些故作熟稔的生疏感,话匣子开了之后,几人笑得花枝乱颤,滚作一团,裙摆皱巴巴的翘起。
又喝了点小酒,空气酒香四溢,微醺里黏糊的一口一个“静静”的喊着。
崔静看了一眼手机。
上面的人笑容洋溢,四周光线暗下来,中间的蜡烛和拍照时那一刹那亮起的闪光灯照亮每个人的脸蛋,都很漂亮。
现实里她们同样漂亮。
礼炮里镀膜的彩带落到桌面、沙发、头发,插着蜡烛的蛋糕上,白猫卧在沙发的一角,尾巴坠在沙发外打盹,眼睛闭着眯成一条惬意的线。
“挺好看的,就这样吧。”崔静把手机递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