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回来的时候太困，根本没注意背包上的挂饰掉在了哪里。

第七次趴在地上搜索无果后，陈念直接无力地瘫在了地上，她紧贴光滑的地面，试图用地板的冰凉逼自己回想。

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双熟悉的警靴，悠悠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在还原案发现场？”

“……师父！”陈念飞速地站起身，对面站着的人果然是秦何。

“在找这个？”秦何晃了晃手里的挂饰。

“在哪儿捡到的？”陈念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她小心接过挂饰，看了一会儿确认没有受损后才放回包里。

“刚才来找你们，人没找到，倒是看见这个挂饰孤零零地躺在角落里。”

“来找我们？是有新消息了吗？”陈念立刻捕捉到他话语里关键的句子。

秦何点点头，“何玲说，为了应付警察，他们会教福利院的孩子们一些基本的逃避套话的技巧。”

“所有的都会吗？”

“只要是待在福利院的，都会。而且每个年龄段教得都不一样。”秦何像是想起了什么，“还有，她那天抓着我们队的一个同事，在人家手心里比划了两个字，问她什么意思，她就只说陈念会知道的。”

陈念愣了愣，“比划的什么？”

“地板。”

“嗯？”陈念更懵了，她不记得何玲给过她任何暗示。

秦何拍拍她的肩，让她别多想，看她穿着便服，于是问道：“今天又去走访了？”

“去了城西福利院。贺飏和高凡去的城东。”

“那么，找出控制者的破绽了吗？”

“差不多。待会儿贺飏回来了我得和他一块儿再去审一审苏晟。”

陈念话音刚落，高凡就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打电话为什么不接……秦队，您也在啊？”高凡的抱怨还没开头就被咽了回去，他身后的贺飏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走前面。

秦何淡然地点点头，“待会儿你们审人，我就在旁边的监控室。有什么问题立刻解决，苏晟的案子不能再拖了。”

收到指令，陈念和贺飏立刻就行动起来。等到秦何站在监控室没一会儿，两个人就已经换好制服走进了审讯室。

苏晟看样子消瘦不少，不知道是怕死，还是怕控制者出事。陈念更偏向后者。

“陈警官，又见面了。”苏晟的笑容比起第一次见面要更从容一些。

“见不了几次了。”陈念坐下的时候轻轻皱了皱眉，刚才在福利院被推倒的时候手蹭到地上流了血，高凡说要给她清理，结果为了赶时间被她拒绝了。这会儿手上的伤口有点隐隐作痛。

“您走访的时候应该小心点才是，”苏晟看见她的伤口，作出心疼的样子，“忙到连清理伤口的时间都没有吗？”

“少废话。”贺飏用笔敲了敲桌面作出警告，苏晟这才闭上嘴。

“上次的谈话中，因为你不会配合，所以没有问你控制者相关的内容。今天的谈话，你做好心理准备。”陈念冲苏晟挑了挑眉，算是发出挑战书。

“陈警官对待工作真是信心百倍。”

苏晟刻意挖苦，陈念假装没有听到，“第一个问题，认识陆浅真吗？”

“不认识。”

贺飏拿出陆浅真的照片，“再仔细看看。”

苏晟往前凑了凑，专注地看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真不认识。”

“苏澈呢？”陈念从贺飏手里接过一沓照片，抽出苏澈那张，“苏家真正拥有血缘的女儿，苏澈。”

“这有什么好问的？我之前不是说了我小时候见过林筱和她的女儿吗？”苏晟嗤笑道，眼神却一直停留在照片上。

“我说的是成年的苏澈。”陈念手一转就将照片背过去，苏晟跟随的目光一下没了聚焦的点。

“你疯了？苏澈5岁的时候就被烧死了。”

“烧死的到底是不是苏澈，你应该最清楚。”陈念对上苏晟晃动的视线，“朋友的死让你的心变得有些封闭了吧？如果她不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你又怎么会相信她到这样一个地步？”

“你真是为了破案什么话都说，死而复生的事有可能吗？”

“所以我说了，苏澈一开始就没死。”陈念的目光让苏晟有点畏缩，“杀害吴金那晚，你还去了城东福利院，对吗？”

“对。”苏晟回答得干脆利落。

“去干嘛了？”

“没干嘛，反正杀了人要跑路，随便逛逛呗。”

“那么大费周章地去随便逛逛？怎么看你也是有明确目标的吧？”陈念的话随着思路走，正准备进一步逼问，脑海中却浮现出“地板”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