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吧？”何舟渡迟疑道。

“有吗？”猫狐疑地看着他。

何舟渡眨眨眼，颇为无辜地回看。一时间一猫一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何舟渡移开了视线：

“呃…也可能没有，我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社交，平常也不怎么出门。”

代理局长拨弄着自己耳边稍长的发丝，轻声说。

……

最后还是猫让了步，何舟渡得以重新接触到GSA的资料库，并像是读故事一般熟悉这些超自然资料，以消磨时间。

阅读，并且是相当漫长时间的阅读。

一般人或许是没这个耐心，但何舟渡显然耐心十足。他就坐在大厅中翻着平板，一页一页地这样看过去。

期间有人找他聊天，何舟渡的神色也很自然，看着完全不像是什么没有朋友的人。

但他确实一人在大厅坐了一下午。

如果不是陈铭来喊他吃饭，何舟渡恐怕可以坐更久。

吃完饭，众人该回岗位的回岗位，该下班的下班。

一时间，大厅里又只剩下了何舟渡一个人。

三花猫趴在墙边的储物柜前打着呵欠，于是自然而然地引来了何舟渡的发问：

“其实很早就想问了，那个柜子是？”

“是你妈妈的，”猫说，“但是移掉了所有个人物品，除了那个手机。”

“手机是故意留下来方便找您的？”

猫点点头，没有否认这一点。

何舟渡本来还想继续问些话，却突兀听到大厅走道前的电梯门打开了，某种撞击声随之而来。

何舟渡闻声看去，是谢玄洲。

他的状态此时说不上好。

谢玄洲周身绕着酒气，整个人看上去分外疲惫。他的衣物也不知是沾了什么，带着淡红色，湿淋淋的贴在他身上。

刚才的撞击声大概是他撞到墙上发出来的，他靠在墙面上没有挪步。

眼见何舟渡看过来，谢玄洲也只是无力地笑了一下：

“晚…晚上好……何局。”

与之前所见到的任何笑容不同，那是个极为勉强且疲惫的笑。

笑完这一下，谢玄洲用手臂支着墙面，但刚走了两步，他就发出一声干呕。

何舟渡愣了一下，放好平板，从大厅的沙发上起身，准备去扶一下那人。

但谢玄洲拒绝了。

“……没事，我没事，不用管我。”

他的话音有些含糊，脸色也不像是酒后的通红，反而显出一种惨白。

只是谢玄洲身上那种浓郁到让人有些反胃是酒气又做不了假。

拒绝了何舟渡的帮助，谢玄洲踉踉跄跄地自己走入了大厅后方的电梯，看楼层，是回了宿舍。

“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呢。”猫收回目光。

何舟渡赞同她的意见，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最后他只是叹了口气，发个消息知会一声陈铭，准备点醒酒药。

【代理】

沉寂许久但实际上一直都在的全视之眼蓝光闪烁，将一张世界地图投屏。

【您可以准备一下出勤事宜了】

【阿美丽卡那边出现了数量颇多的牲畜屠杀，且凶手的行凶方式极具特征性】

【那些牲畜在脖颈上有两个血洞，并且全身的血液都尽数被吸干了】

“看来明天就该回归正轨了。”猫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