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在陈铭扭曲的结账表情中落下帷幕,何舟渡瞄了一眼账单:
一千多出头,是陈铭一个月工资的八分之一。
作为一顿午饭来说,算是很过分的了。
但肉疼归肉疼,到底还是付得起,因此陈铭付钱也不带什么犹豫。
等他付完钱和何舟渡一并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谢玄洲倚靠在车旁,面无表情地挂断了一个电话。
“出来了?”谢玄洲看向二人,脸上顺势就重新带起了笑,“那我们回去?”
“回局里吧。”何舟渡望了一眼谢玄洲,但没有开口。
三人上车,仍旧是谢玄洲坐在驾驶座上,也是他先语气轻松地打破了沉默:
“何局,我下午要请个假,有点事。”
何舟渡应了句声权当自己听到了,于是谢玄洲后半句就转为了对陈铭说:
“我等会儿到地就下,陈铭你来?”
“行,”陈铭没什么意见,只是转而皱着眉问,“你去干什么?”
“嘛…家里的事。”
谢玄洲耸肩,说起来的语气很轻松,然而他脸上的笑意却不及眼底。
“我得回去应付一下一群傻逼。”他直言不讳地说。
“……亲戚?”何舟渡看了过去。
“昂,亲戚,而且不是那种受欢迎的亲戚,”谢玄洲的表情有些无所谓,“大概又是什么相亲联谊会。”
说到此处,谢玄洲的眼中染上几分厌恶。
但他没有将这份情绪带给二人,只是很快用另一个话题转移了谈话的氛围。
闲聊间,谢玄洲在一处超商的地下停了车,将驾驶座让给陈铭。
与二人挥挥手,谢玄洲迈步离开。
“谢玄洲不是什么普通警察吧?”陈铭没有马上开车,他有些在意地问。
“嗯,”何舟渡点头,语气没什么很大的起伏,“不涉及隐私的话,我能说的是他很有钱。”
一些刚刚花费了一笔巨款的医生表情扭曲了一瞬,艰难地说:“我看出来了。”
……
二人很快回到了基地,陈铭临时来了事情被孟谨言喊走,于是意外的,大厅里只剩了何舟渡一个闲人。
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的何舟渡陷入了茫然,直到听见羽翼扇动的声响。
他回头看去,三花色的翼猫轻巧落在了他身旁:
“闲逛了一上午,感觉怎么样?”
“我不知道?”
何舟渡如实回答:“有种无所事事什么都没干的感觉,我还是更习惯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这一句话给猫干沉默了。
三花猫翻了个白眼:
“你是先天干活圣体,但很遗憾,你现在还不能去进行同步,直到过了今天晚上。”
“因为月亮?”何舟渡倒是明白为什么。
“因为月亮,”猫说,“你刚刚才从狼人的影响中恢复过来,我不想你冒险再去同步,毕竟满月刚过。”
“我不能保证你是不是还是会听见月之暗面的低语。”
“那其他工作?”何舟渡不死心,问道。
“你是说那些文书工作?”猫瞥了他一眼,昂首挺胸地舒展开羽翼,“小菜一碟,我干完了。”
场中一时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猫有些忍无可忍地拍打翅膀蹿到何舟渡眼前:
“除了工作,你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以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