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满是无所谓的看了眼林越:
“你问我?”
说这话的时候,她那张厌世脸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一抹酒红红晕。
“还请前辈赐教。”
林越见她这样早已见怪不怪了,夜阿姨为数不多的爱好便是饮酒。
说实在的,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挺羡慕她这样纯粹的人,天天“打卡”上班,混吃等死,没有烦恼,更没有对升职的焦虑,偏偏修行天赋还属于顶尖水平。
每天起床后随便练练,几十年就莅临三品神临。
对,她这人还有个爱睡懒觉的雅兴。
普通修者到了七品左右,已无需食五谷,寝寐眠。
虽还未达到“羽化登仙”的程度,但已然符合前世的林越对仙人的认知了。
动辄百年寿元,彻底划清同凡人的界限。
但就是这样一位身临大修,却很有生活情调。
夜莺不舍的摇晃着酒壶,直到确认里面一滴也没有后,这才回了话:
“献祭就献祭呗,还能怎样,那女人要是杀过来,本座顶着。”
“???”
人女帝再怎么说也是一品大能。
林越继续追问:“前辈此话当真?”
夜莺瞥了眼他手上的须弥戒,又看了看地上的酒壶。
林越又递上去一瓶玉琼花酿。
夜莺得逞般笑了笑:
“这还不简单?你不会摇人,本座可以。”
“你是说可以唤来族内的人?”
“咕咕咕...”
眨眼间,一壶酒液很快下了独,夜莺满足倚在房梁上,一双腿儿微微磨蹭。
喝完后,她又不吭声了。
林越:“我待会再给你一瓶!”
夜莺眯了眯眼,狡黠的一笑:
“你戒指里总有就只有两壶酒。”
“???”
大姐,你到底是真醉了,还是在装啊?
林越又尝试着拿出法器、丹药等东西去贿赂她,然而在下了血本后,她还是不为所动,自顾自夹着美腿,悠闲的躺在那里。
看着眼前厚脸皮的女人,他竟一时找不到治他的办法。
就像以前那会,她总能把自己坑的不轻。
沉吟片刻,他旋即意识到问夜莺阿姨这种正经事,实在是自找不痛快。
世界经历过多次重启,眼下是林越第一次穿越到这里的时间点,即是贞观27年,但距离第一条谢彩衣线,已然过去了“百年”之久。
久到他甚至忘记了夜阿姨是个怎样的人。
如果搓衣板蛇娘真的拥有以前的记忆,那她肯定是对夜莺下了很郑重的指示——不惜一切也要保护林越的安全。
但也仅仅是保全他。
能修到高境界的修者,是没有脑子不好使的。
当然,不爱动脑子的搓衣板是个例外。
夜莺虽阻止不了林越去干一些作死的事,但她必然不可能给林越提供帮助,更不可能出言提醒,毕竟,在她的视角中,自己就是妥妥的“鬼火黄毛少年。”
一声不吭将自家公主拐走,甚至在她眼皮子底下腻腻歪歪,全然没有把她这位肩负老师职责的近侍放在眼里,她当然希望林越能暴毙。
——谁家大人能给黄毛好脸色看啊?
当然,林越不是黄毛,只是人与人的立场不同,他也没理由去谴责夜阿姨。
话说是这么说,但还是勾起了他些许有意思的回忆。
明明谢彩衣的娘亲都不把他当外人,怎没见你去阻拦她。
意识到从夜阿姨这得不到帮助后,林越很识趣的离开了屋顶。
在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前,只听见一句带着醉意的女声含糊道:
“小朋友,与其去想着如何折腾陆绮,倒不如多留意下先前那窥探你的青年,他,有点不对劲。”
男子的身影微微一愣,随后很快离去。
楼下的厢房中。
刚步入屋里的林越,就看到床榻上那半死不活的陆绮,用一种幽怨十足的眸光,一眨不眨盯着他。
她看起来清醒了点,但脸上异样的红潮还未消退。
在见到来人后,她心中复杂的情愫一股脑涌了上来,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喘息道:
“主...主人,能不能帮我摆脱这种状态,我,奴家真的很难受...”
之前叶玄站在外面偷看的时候,一墙之隔的陆绮,正面对男子持续的侵犯,为尽快结束这种“糟糕”的体验,她多次尝试去唤醒对方的良知,然而就算在她一声又一声“姐姐”亲昵的呼唤下,林越依然没有绕过她的意思。
她无奈的换了很多种称呼,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每当自己一脸娇羞的喊出主人的时候,男子都会加重力道。
那种感觉...就如同灵魂层面上的极致愉悦,她想抗拒,可又无法说服自己的身体。
直到现在,她还是没弄清楚,自己整日与床榻为伴,消磨时间,究竟是为什么。
她本应该早些主持完天枢神阙探索秘境的事宜,结束雍州的行程,回帝京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
隐隐的,她觉得姐姐所求甚远,想必与那叶玄有关。
林越站在一旁,将小道姑的反应尽数收入眼底。
春意弥漫,当真是我见犹怜。
趁他不在的时候,陆绮换了身衣裳。
洁白禁欲系的道袍,蓝白相间的绸缎裹住浮凸有致的娇躯,开衩处细腻的肌肤隐约可见,她特意穿了条暗色系的绫罗长袜,直映的那双修长玉腿曲线诱人。
先前那披散的长发也显然是被精心捯饬了一番,高挽成鬓,梳了个未出阁小姐的样式。
放在以前,小道姑是万万不可能穿这种带点风情的黑丝袜。
呵,
她好像真的学会了。
注意到男子调笑的眼神,陆绮抿了抿粉唇,一颗芳心酥软如泥。
她也说不清是为什么,这种审视意味十足的眼神,分明是她这种出家人最为厌恶的,可现在仅仅是被看了一样,就引得自己差点来了反应。
太...不应该了!
陆绮一双眸子微微眯起,似是羞愤使然,她不经意的扫了眼男子。
美眸低垂,眼底似有桃花盛开,又带着点幽怨的味道。
平日里朗诵经文道法的粉唇,正轻咬着柔软的唇肉,而本该持剑的玉手,又紧张的攥在一起。
无需拙劣的搔首弄姿,她只是站在那儿,就让人血液得流速不自觉加快。
相较于这醉仙居内所谓的顶级花魁,完完全全就是碾压!
她仿佛全身上下都会说话!
清冷出家人极致的反差,任何人来了都遭受不住!
短暂的瞬间,林越的心脏跳漏了一拍。
这一眼风情...
对视数息,
他的呼吸有点急促,他似乎懂了,先前那叶玄,为何会心率直线飙升。
男子缓缓移开视线,不在与她对视。
注意到林越的变化,小道姑笑了,笑的甜美,笑的得瑟。
她微微扭动着娇躯,将一双玉腿交叠在一起。
以林越居高的视线看下去,居然能看到一线淡淡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