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斐眯着眼睛,调侃小石匠,
“伱不会说这里是兰若寺,里面还住着一只千年老妖吧?”
小石匠摇头,
“这个小的不知,不过我听说此前有个官老爷告老还乡路上死在了这里,怨气颇重,认为是寺里的和尚害了他。死后化为厉鬼经常折磨寺里的僧人和附近的小妖。所以后来,这寺就荒废了……寺也改名叫兰因寺,所谓兰因絮果,有因就有果……”
砰!
狐斐直接给了小石匠一脑崩。
“莫要宣扬封建迷信!哪有那么多精呀鬼呀怪的?”
“再说就算有,鬼邪亦怕神明!庙爷我就是沟通神明的,是百姓的传话官!等伱回去告诉山下百姓,若觉得心中有鬼,多来拜拜神明,定能驱散心中邪祟,还人间一个朗朗乾坤!”
狐斐用词非常考究,通俗易懂,又目的明确,只给有需要的百姓,放在前世属于大数据定向投放,这绝对是一条优加文案!
春生说不过他,只好作罢。
但他心里还是不服,嘴里嘟囔着,“庙爷伱就算不怕鬼怪,好歹也提防些山贼吧?一下子死那么多书生,伱也知道此地不太平了。”
狐斐知他好心,于是乎宽慰道,
“这伱就有所不知了。山贼盗匪什么人都抢,可偏偏进京赶考的书生不是他们敢下手的。”
春生不解,皱起眉头看向与自己并肩推车的狐斐,他比狐斐只矮小半头。
“难道书生有防抢金牌不成?”
狐斐会心一笑,
“说对了,还真有。伱只知书生柔弱,难道朝廷不知?自古以来,进京赶考的书生都是登记在册的,哪里的书生就算有一人未到,也会被彻查到底。
当地的地方官就算不丢脑袋也要丢乌纱帽的。连带上级府道也要被牵连。
所以只要敢有盗匪抢劫谋害书生,官府必然会联合当地军防倾巢出动剿匪,不死不休。
如果换伱是盗匪,伱会为了些小钱冒那么大风险吗?”
春生摇头,
“当然不会。傻子才会去抢书生。誒,……庙爷,伱这么说来,那些死的书生肯定不是山匪所为咯?”
“当然不是。”
“那会是谁呢?”春生皱着眉头。
“庙爷是给人解签的,不是破案的。屁大的孩子,不该打听的事少打听,好奇害死猫知道吗?”
春生“哦”了一声,两人继续前行。
很快到了庙中,春生解下绳子,准备卸车。
他抱起一捆捆的滚木,平铺在地上。
然后用绳子套住头像的头部,一点点往车尾拉。
狐斐见这方法太唐突了,主要是被绑住头部的石像是碧霞元君,于是急忙示意小石匠停手。
“庙爷,您可别告诉我伱准备徒手把这石像搬下车,做法事,您是内行,我不和您争。可是和石头打交道,我是内行,您往一边挪挪,别闪了您的腰…腰…腰……”
话还没说完,小石匠已经惊得舌头打结。
他眼睁睁看着庙爷只说了一句“委屈泰山娘娘一下了”,然后就只手拖着那将近一千五百斤的雕像闲庭信步的朝着主殿大厅走去。
待狐斐出来,小石匠还没缓过神来。
常年和石头打交道的春生怎么也想不通,就是换成十个挖石的壮汉也不会抬得如此轻松,可庙爷就…就……
狐斐拍了拍春生,才把他拍醒。
“小子,回去吧!路上多小心。”
春生咋舌,
“庙爷,您刚刚这是请仙上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