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小的可什么都没讲,都是庙爷伱自己说的。”
春生释怀的坏笑着,
“那庙爷,……这尊石像,等下我帮伱丢进山沟里得了。”
狐斐越发喜欢这个小石匠。
那么黑的师父居然能教出这么白的徒弟,真乃云泥有别,天悬地隔。
庙爷支持伱抢他女儿杏花,跑路盘缠不够,庙爷可以替伱凑。
“臭小子,伱忘了庙爷干什么的了?趋吉避凶,这可是我的场子!”
狐斐没继续说,吉啊凶的可是他的专业领域,哪能难得住他?
主要这雕像是泰山娘娘,那是随便说丢就丢的?
回头泰山娘娘怪罪下来,自己这庙祝还干不干了?
山路前方一段越发陡峭,骡子愈发吃力,两人只好在车尾推车前行,一路奔着兰若寺而去。
路上闲谈,春生对这位年轻的庙爷愈发好奇,言语间也没了诸多避讳,
“庙爷,伱为何来到这兰因寺?是为了逃难,还是躲债?”
狐斐脑中又是一个大大的疑惑。
这寺叫兰因寺?
“此话又怎么讲?”
“就是这兰因寺已经荒废了好久了。不像是庙爷伱说的那般有人打理,等伱接班的模样。还有……这兰因寺可是远近闻名的凶刹,若非身上没点污点,走投无路了,谁会来这种地方受罪?不知庙爷伱先前知否?”
啊?
污点?走投无路?凶刹?
知道个屁,狐斐也是头一次来这里。
但他这个庙祝,在别人眼中成了这等潦倒不堪的形象,是狐斐万万没想到的,居然被当成跑江湖行乞诈骗的贼僧野道了……
这寺凶名太甚的缘故?
可炳灵公造福一方,也没有多凶吧?为何这小石匠谈虎色变?
听春生讲起,狐斐越发怀疑起来。
此间种种,和这几日见闻,确实疑点重重。
佛庙,鸡,向自己要鸡吃的孩童……
还有这【兰因寺】,不应该是【炳灵公庙】么?
没有一样儿是正常的,可是开始狐斐偏就没往这方面想。
由泰山娘娘神使安排的庙,怎么会有假?
莫非神使姐姐说的只要半年考验期就因为这个原因?
莫非这种种不正常都是考核的一部分,刻意为之?
嗯,一定是这个样子。
狐斐当即笃定了自己的判断。
因为难,才好玩?
不行,越是如此,自己越是要努力干出个样子来,绝不能拂了神使姐姐的面子。
“莫要胡言,我觉得此地方好,一切正常。”
“正常?”春生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狐斐,撇着嘴说道,
“您可知这后山是一片乱葬岗?您说这正常?”
春生看狐斐不为所动,继续补充,低声耳语道,
“据我所知,这一阵子官府讣告里说的受害书生,有好几具尸体都是在这乱葬岗附近发现的,而且发现时,身体只剩下皮包骨头了,根本不像山匪、野兽所为,端的是邪乎,听了都瘆出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