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我唐突了。”
“哪里哪里,法济大师威名远扬,自然也是我国一大幸事,只可惜今年法济大师突然宣布闭关,今年难以见得其尊荣。”
袁褚焕脸上满是遗憾,见此,严灼夏未免有点疑惑。
怎么看都太奇怪了吧?这些人好像完全不知道修行者的存在,把上善无我明尊当成一个普通的和尚?
“不知法济大师今年贵庚?”
“这……这倒无人知晓了,想来有百来岁了。”
“呵呵,当然是这样了,毕竟再怎么说,让凡人知道修行者的存在还不如让他们相信单纯地相信仙佛,毕竟仙佛太遥远而修行者太接近了。”
严灼夏没法传音,只能扭过头去挤眉弄眼。
“因为很多凡人是真的能修行的,但是绝大部分都是堪堪引气入体,说白了就是上限就到这了,这也是修行路上唯一一个看资质的地方了,很公平吧?”
就是说很多人都是只有半只脚能踏进修行路的是吧?
“是啊,这辈子就卡在那里不上不下了,能修行又怎么样?灵气只能入体而无法流转,一辈子也就是个连术式也无法用的废物罢了,但偏偏九成九的凡人都是这么个情况,那么一旦让他们明白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可能性迈入修行,你觉得会怎么样?”
天下会大乱吧,毕竟谁能忍受一辈子当一个凡人呢?
“就是如此啊,所以修行界才想法设法地隐瞒修行者的存在,也实在是无奈之举,你说这些人灵气也耗费不了多少,养着就养着呗,但是落差很大,但是这个落差还不够大,没有办法让凡人彻底死心。”
差距比较小的时候会嫉妒,但是差距过于大的时候嫉妒之心根本生不起来。
“那真是遗憾,我还是想见见法济大师的,毕竟我有很多困惑需要得到解答。”
“每个人都有困惑,很多时候我们都得不到解答,如果严兄只是想要解惑的话,空相寺中随便一个僧人都能满足你的愿望,但是严兄你想要的不止如此,不是吗?”
“袁兄何必说这些晦涩之语?”
“是严兄自己看不清罢了。”
严灼夏没有办法解释,不过他转念一想,对于他们而言,自己明明是未来人,又何必纠结于和他们的争辩呢?
“既然如此,劳烦袁兄引荐一位大师,我比较有重谢。”
“谢礼就不用了,不过严兄身边这两个护卫可能没法进空相寺的门了。”
严灼夏不解:“为何?”
“严兄不知,我双目天生神异,能见鬼神,而严兄两位护卫身上杀孽太重,佛门清净之地,怕是有些冒犯了。”
这眼睛看人真准。
“袁兄说笑了,这二位皆是我重金聘请的高手,不过是些江湖恩仇罢了,谈不上杀孽过重吧?”
“袁兄若执意如此,我也不好多嘴,但这引荐之事,有这二位护卫在身旁,颇为艰难,恐怕只有宋大师愿意了。”
“宋大师?”
“宋大师乃空相寺俗家弟子,俗名宋逸雪。”
“听上去不似男子名字。”
“确实如此,宋大师乃一女子。”
严灼夏装作毫不知情:“女子?可这佛门重地……
“平日里宋大师都在山下镇上的药铺坐诊,唯有每年的这个时候才会上山进寺中拜访法济大师,说来她与法济大师同辈论交,佛法也相当精湛,况且身为女儿身,有些事情处理起来也得心应手,家妹就多受了她照顾。”
很可惜一万年后就变成了一个“我要创造一个有明尊的世界”的魔怔人了。
“那既然如此,就拜托袁兄了。”
“言重了,宋大师为人亲和,恐怕得排些队伍了。”
言语间,五人终于来到了空相寺门口,两个武僧闭目立于正门两侧,一个小沙弥则在侧门养神。
袁褚焕引三人到侧门前,小沙弥睁眼,见到袁褚焕,行了一礼:“袁施主,别来无恙。”
“慧心大师,好久不见。”
“小沙弥坦然接受了大师的称呼:“这几位是?”
“前来拜会宋大师的,不知宋大师可在否?”
“宋师祖自然是在的,但……”慧心不断地打量着三人,最终叹了口气,“也罢,便随小僧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