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淑娟,袁淑娟,笋子,有笋子,坐凳肉把大半块瘦的割下来。剩下的,八分肥,两分瘦,切耳巴子那么大一块块的,不要炼得太干……”庙祝冲进灶屋教袁淑娟炒菜。
老书记在外面骂:“你曰妈再指挥我婆娘煮饭,你就滚出去。”
庙祝怕挨打,特别怕老书记拿老大的武装带。
以前两家人抄家伙打架,老书记抽出武装带就把他们给镇压了,是真打。
第二天两家伙脸上都是伤还要提着酒来跟老书记认错。
庙祝真的连屁都不敢放了。
袁淑娟不会听庙祝的,老大喜欢吃半肥瘦,老二喜欢吃瘦的。
她只会将就儿子,哪会去将就一个假道士。
叶振扬在院坝里,拿着敌敌畏给小崽崽驱虫。
滴上去后,叶振扬一个战术后撤躲得远远的。
小崽崽身上的虼蚤跟见了鬼似的,朝外狂跳。
眼神不好,都看不到那些小黑点。
关键是这种害虫壳硬。
抓住它了,许多人习惯在指间使劲地搓,给它搓晕死过去。
再把它放在两个指甲间,挤压!
噗地一声响,爆体而亡,有时还会喷点血。
讲真,这个过程可能还会有一种解压的感觉。
不过,叶振扬这个时候就没必要解压了。
驱会儿虫之后,给它洗个澡。
老妈这个时候把锅里的米已经滤了出来,倒了一大盆米汤。
叶振扬舀了一小碗的米汤,一边吹凉,一边将身上揣的那张条子交给蹲他旁边的大哥。
“这是省农科院同志批的条子,拿着这个条子去就涪州市的这个鱼苗基地。下周,你可以找个时间就可以去。”
叶振扬不会碰这些事情。
叶崇武说:“我明天就可以去。”
叶振扬说:“我还没有正式上任。下周一,上了任,在村支部要把这个事拿出来讨论一下子。租鱼塘的钱要交到村支部,白纸黑字签了字画了押,才作数。你没这些手续,到时候有人会有意见的。”
刚飞了几颗雨点子,现在又没动静了。
洗过澡的小崽崽毛还没干,就在碗里一通乱舔,把米汤舔完了,还在碗里碗外找,看有没有遗漏。
灶屋里听见一阵子油爆声,接着就是酸辣椒呛在油里的酸香伴着辛辣,弥漫在院子里。
就听见外面的路人有人在喊:“哪个屋里在炒酸菜,好尼玛香!”
庙祝的口水都包不住了……
他明明说要吃两碗火米子干饭,可是是他吃了三碗……
他明明说最想吃肥锅肉,最后却把泡椒炒腰花的汤都用来拌饭了。
妈的,他都只有一颗门牙了,吃饭还这么凶,不科学!
庙祝吃得满嘴流油,起身时才发现撑得难受,抚着突兀的肚皮出了叶家的院子。
叶振扬去送的庙祝,给他散支烟:“耿守才的石头最近一块都不要收了。减少收石头的量。”
庙祝嘿嘿地笑,当官就要面善心黑,要不然,哪来的手段搞治理。
你越好说话,越特么有人骑你头上。
老好人当不了好官,往往最后都没啥球本事。
叶振扬一上任,先拿曹永林祭旗,这是轻的。
耿守才才是那只鸡,搞不好要倒大霉的。
刚想到这里,就听叶振扬说:“我要给大队小学的娃娃补充营养,你捐点……”
庙祝嘴里哼着不三不四的词,全身一僵,不……我才是那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