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冰棍。”我觉得体内非常热,就向他提出这样的要求,言外之意要他请客。
我一口气吃了十几根冰棍,伴着秋阳的落去,大地的寒气和体内的寒意相互勾结,不久便让我感到冷的哆嗦,甚至让他闻到了有一点牙齿打架的味道。
我们都穿着短衫,他没法把自己的让给我。恰巧路过商店,他匆忙的跑进去,很快就买了一件长袖女装给我穿上。但心中的温暖无法抵御现实的体寒,我还是哆嗦的程度有曾无减。
“我们跑步吧!”他说着便拉起我的手向地铁站跑了起来。到了地铁上,我体温完全恢复了,但倦意突然起来,我不自觉的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这结实的肩膀让我感到踏实,不仅睡得沉还做了一连串的美梦,这种放松中的祥和是我人生少有的,仅仅是微不足道的感受,竟然让我一辈子记忆清晰。
“钱教授认为我是你的男朋友,你就真把我当成男朋友了。”到站后他叫醒我,一边走出车门一边笑着对我说。
“我艾滋女,作风不正派,哪有资格做别人的女朋友。”我反唇相讥。
“你是绝对正派的女孩,我敢肯定。”
“你凭什么肯定。”
“凭良心。”
他说出这三个字之后,我不但觉得无言以对,而且委屈的泪水瞬间涌出,因为“良心”这两个字与我分别得太久太久了。
良久,我抬起头泪眼婆娑的仰望着高大的他,默默地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感激之情,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人生第一关就是要学会承受委屈,你从小被娇惯,似乎从来没有上过这一课,现在补上了。”他一脸祥和,还带着一丝丝感触。
“你受过很多委屈吗?”
“是呀,我是老大,多次充当父母不经意间的出气筒。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我就学会了应对的办法。”
“大度与包容是幸福的前提,否则就要进行激烈的苦难挣扎,最终大家都受伤。”
“你能包容我吗?”
“你觉得我对你包容的还不够?”他还是微笑。
“我想让你包容我一辈子。”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内心绝对没有表白的意思,但恰恰给他一种清清楚楚的表白。
“别开玩笑,我们两不合适。你是理想主义者,我是虚无主义者。”他似乎认真的说。
“你觉得我配不上你?”我不再为自己被他误解的失言懊悔,而是被他轻描淡写的拒绝而愤怒,尽管并不是真的想成为恋人,但也不能让人轻视。
“般配是物质层面的概念,而我们谈的纯粹是情感层面的东西。”
“你这人怎么这么善于狡辩?”
“好,我承认,我配不上你。”他无可奈何的笑着说。
“这还差不多。”我心里感到平衡之后又觉得自己有点不可理喻,紧接着问:“你为什么总是让着我?”
“没有啊!”
“我要你正经一点。”
“这一年来,你承受着铺天盖地的恶意,早就像大雨中的落汤鸡。稍有良心的人,都该让你三分。”他若有所思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