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为高,你们只需缠斗,最后由我亲手了解此人。”武游侠说道。
“当家的先斗、我第二个上,接着齐二侠与吴大侠一同出手,最后交给武兄。今日若泄露了消息、或是走脱此人,被那玄微阁、天盗门、青城派的人知晓了,往后江湖上怕是没有大伙的立足之地了。”花游侠说道。
“你既得了消息,为甚不早说?”搔首厮杀的中年汉子狂吼一声、目露凶光。
“当家的,富贵险中求。干完这一单,够大伙吃喝十年。”林中武游侠狡黠地说道。
林中的游侠太苟且了、其心委实太贼,如此下去,自己力气稍有不殆时,他们便会全力袭杀而来,自己断无半分生还之机,魏道濛吐出一口浊气,这才感到身上隐隐作痛。
忽然,心中一念掠过,他一个纵越闪避长剑,边守边退,两三招后就退到了古道东边树林边,然后脚步一晃躲进林中,朝着武游侠的方位游身冲杀而去。
武游侠并未退让、架剑截挡,两剑一碰,只听“锵”的一声,长剑断落,余波震得魏道濛心头一阵气血翻涌。
仅仅两招后,魏道濛心下稍安,绿林好汉中修为最高的应该比圣手吴锐还差了许多、自己尚能应付,不似当初对战白夫子那般狼狈。
武游侠失了长剑依仗,又不想死战,只是不断地游身绕树躲闪,魏道濛见到人影就是暴力胡乱劈砍,他毫无顾及的迅疾出剑,左右洗抹、或刺或削。
短短不到一刻,两人旁边的十数丈之地,皆被树冠、树枝堆满。
武游侠好歹在襄阳绿林中也是一呼百应的人物,却被青萍剑逼得只能闪避逃窜,众人将青萍短剑看的真切,见武游侠如此狼狈、心中更添几分觊觎。
林中,一个发疯般追、一个仓惶般逃,过了一刻有余,武游侠高声喊叫到:“公子,我们绿林好汉只是劫个财,何苦以命相搏。再说了,你今日断然走不脱,不如弃了短剑,我让大家的放你一条生路。”
“就劫个财麽?那好说,我身上的钱财都给你。”说着,魏道濛喘息调息,从怀里掏出装着五铢钱的布袋,一把扔给了武游侠。在武游侠错愕中,转身向密林深处疾跃而去。
武游侠直接蒙呆了,又担心魏道濛使诈、杀个回马枪。犹豫两息间,魏道濛几番兔起鹘落,已然消失在林中。
魏道濛不顾伤势,拼尽全力在密林中穿行了七八里,然后下到一个山谷,将身子掩藏在坑洼的枣刺窝里。
半日的生死搏斗使得魏道濛疲累至极,一直藏了小半日才起身,他无心挑剔周边山色林景,随意找了处山岩下可掩身的空地,拢起火、查看伤口草草地包扎了一下,将最后的胡饼烤的吃了,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火堆里,粗壮枯枝的零星暗火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冒着一缕缕青烟,魏道濛将满是血迹的袍子脱去、踩灭篝火,寻了几里,找到一处水潭,将褥裤和对衫上的血渍揉洗干净,不慌不忙地寻着北上的古道、一边留心找些山果、野兔、野鸡做吃食。
可惜,一无所获,却找见一处几户人家的小聚落,问了老汉去安康的路,方才知道昨日投错了路,再向前一日多脚程就到了上庸。
他也不多想,一路觅食、直去上庸。
魏道濛远远看见前面一武夫神色慌张、脚步匆匆,穿着却甚是眼熟,他一个激灵钻入林中,确认前面那武夫未曾察觉到他、山道后面也无有跟踪之人,这才悄蹑跟着、定睛辨别,这武夫正是昨日那群绿林好汉中的一个。
真是冤家路窄啊,这武夫怎会撇开那一伙人独自上路,是去通风报信还是另存图谋?下一个倒霉蛋又是谁?自己要不要去掺和掺和?
魏道濛暗戳戳地存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且看这汉子究竟想要干甚歹事,他想暗中搞出个小意外,指不定能挨个收拾了那群劫财害命的绿林匪祸。
正是老人口中所谓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既然遇上了,就去跟着瞧瞧。
然后,戳准时间再下手,能除一个是一个。
主意已定,魏道濛敛息匿身变换脚步一路尾随,一直跟了十数里,前面一处山谷地在眼前豁然开朗,谷中水道纵横、水草丰茂,山阳水阳处。
有一个依山而建、易守难攻的壁堡。
目测这个壁堡可容纳千余人,堡掾山筑葺、壁择水垒石,垒高不足两丈、东西近约五十丈,前窄后阔、古木隐蔽,内深不知几许,两角各有一个望楼、只一入口设在南侧一处沼沚之地,出入皆要经过沼沚上的木栈桥。
壁垒上方以及望楼似无人把守,魏道濛虽好奇不已,也不敢丝毫大意,游身快速掠过木栈桥、一直跟随那名武夫,溜进壁堡,决定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