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就不得了了。

巫山也是一处古人类的活动中心，这里也有过自己的文明。

曾经有过报道，目前中国境内发现的最早人类，可追溯到两百多万年前，就是巫山人。

可是后来这片神奇的地方，有些东西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久远的历史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月巫像是在自言自语，而不是在对李鱼说话：“或许在巫看来，部落合并对于族群发展来说并非正途。”

李鱼很好奇：“你们认为的族群发展正途是什么？”

“引导人民，牧育人民，人口自然繁衍，人类自然兴旺。”

这就有些理想化了，半点不问问自然的意见。

“如果自然发展就可以让人口兴旺，那为什么会有部落灭亡，会有流浪的野人呢？”

“部落与部落征伐，就像野兽与野兽争斗，这也是自然。”

“……”你说的好有道理。

“而且他们可以加入其他部落，或者自己组建部落。但两个巫同时存在于一个部落，从来没有过，以我看来，恐怕你以后打算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收纳更多的巫吧？”

月巫眼光真是犀利，把人看得透透的。

“但这并不能解释灵山之地为什么没有部落合并吧？这明明是一个快速壮大部落的机会，且是一条捷径。”

“你还没有明白吗？这条捷径和巫的使命是相冲突的，这不是一个巫应该做的事。”

“难道灵山之地这么多年来，真的没有部落合并？”

“至少明面上我没有看到。灵山十巫那么强大，他们也都只会收附属部落，不然我们这些部落早已经不存在了。”

“那看来我确实要感谢他们手下留情。”

“你想想这种合并方式一旦放到了台面上，又被有心人利用起来，会死多少人？你现在知道这件事的影响会有多大吗？而你首先掀起来这场风暴，到时候你又如何自处？”

“这么严重？但到现在为止，好像也没人知道啊。”

“那是因为还没有传出去，也就我们知道而已。如果你合并的部落越来越多，这件事早晚有一天会传出去，到时候天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风波。”

说这话的时候，看得出来，月巫是真的在担心什么。

对于一个真正关心族群发展，且认同自己身份的巫来说，有这种顾虑太正常了。

谁都不想自己某天突然就被别人吞并得渣都不剩。

“月巫其实不必担心，你有没有想过，现阶段而言，部落合并的好处可能远远大于分散的好处。

“我倒是想听听你的理由。”

“既然巫是人皇的使者，那初代人皇在给巫制定使命的时候，就没有想过，现在自然环境有多危险，丛林何其广袤，野兽何其凶残，在野兽遍地走人命不如狗的年代，人人都朝不保夕，还怎么发展？”

“这也是我一直没有想明白的问题。但我们作为巫，也只能恪守使命而已。”

“时间在变化，我们或者也可以适当变化一下嘛！月巫你试想一下，如果有一天所有的部落都合并在一起了，天下统一，没有了部落与部落之间的纷争，可以共同面对自然的威胁，大家的日子会不会更好过？”

“天下统一？”月巫陷入了沉思。良久，月巫叹了一口气：“或许吧！”

“月巫，其实我也有问题。”

听了月巫的话，李鱼大致了解了巫是怎么回事，但也由此产生了更多疑问。

“你说巫是人皇的使者，还要恪守使命努力发展部落，难道人皇还会来视察工作，或是派人来检查部落的发展状态？”

“你当五年一次进献，是只送礼吗？自然还要将部落的发展状态呈报上去。”

“……”这个消息有点震惊呀。下属汇报工作，居然还要给领导送礼？！

你们这群原始人不要玩得这么花好不好，给后人留点活路啊。

“那么现在的人皇又是谁？”

“我也不清楚，几年前去灵山时，听说当代有两位人皇在位。”

一山不容二虎，人皇居然可以有两位。

果然是人皇，气度就是不一样。

“两位人皇有没有名字？”

“人皇当然有名字，有本事你自己去问！”

见月巫情绪突然有些不稳定，有暴走的倾向，李鱼虽然还是满腹疑问，却很识趣，马上挤出一个微笑，生硬地切了话题。

“既然这样，月巫我们还是来学习巫的传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