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来之前就不该玩那么久。”

马荣立叹了口气，随意倚靠在墙上，“邓老师，您为啥要留我的手机号？”

“不对，”他随即打断了自己，“应该是为什么我要给您我的手机号……”

“这就得交给后来的我们了。”

邓芳将眼镜拿了下来，揉了揉眼睛。

“这地方我能感觉到无数的灵物、鬼物，但这都不足为惧。”

“因为那两个驱魔人？”

“不，因为陈先生，”邓芳将脑袋枕靠在背包上，“和他的那只三级鬼物。”

如果残存的端木芳没看错，那还是一只弥鬼，几乎最强的诅咒啊。邓芳随意想着。

上次接触有关鬼物的事情还在上次，而上次暴露实力，也是在上次。

岁月不饶人……以前的端木芳自己就能媲美四级鬼物，在遇到那个四级组员以前，她还从没有败过。

房间内变得雾色氤氲，雾霾净化器的声音已经有些小了，可电池在马荣鼎身上。

邓芳叹了口气。隐藏了这么多年，终于是个头了。

“陈川先生？他确实有些怪怪的，一会在发呆，一会在沉思，一会又装得什么也不懂，但他应该没什么坏心眼。”

马荣立咂咂嘴，补了一句：“不过他看起来有点…呃，神经质，也就是缺爱，您懂的。”

“我们见的高智商罪犯大多都有点这方面的毛病，而他如果有意为之，则必属其中佼佼者。”

“希望他不会为祸社会吧。”

至少别像【往生企鹅】那群家伙一样。马荣立在心里又补了一句。

“他还好，他在乎铭则那孩子，有羁绊则暂无虞。倒是你，小立，你又在藏什么？”

马荣立没有搭话，他正看着那扇关上的门，此刻提前知晓了自己的死讯，仿佛真的变了一个人。

或者说，解开了多年的束缚。

他起身在房间内转了转，这是负一层的一个空货仓，看来疏散时商场已经把货物紧急转移了。

在非常不起眼的角落，马荣立发现了一张纸片：“邓老师，您看这是？”

“符箓，陈先生离开时为我们布下的，能挡住二级鬼物。”

“本来上面是有障眼法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已经失效了，否则你大概看不见它。”

马荣立又看向邓芳，后者还在稳坐钓鱼台：“邓老师，您真打算一直待这？反正我得出去转悠一圈。”

“不急，我都已经把我的故事给你了，你不打算把你的讲来听听？”

“讲过了啊，聚餐的时候。”

“你觉得我会信吗？”

马荣立摆了摆手：“拜托，这两章全是对话，我自己都写不下去了。反正我要出去看看，不会走很远的，老师您休息会吧。”

“你们年轻人，怎么都喜欢玩玩浪漫主义反讽…你等我一下。”

邓芳将眼镜重新拿在手上，念着听不懂的咒，像是古汉语。

随着邓芳吐出一个个字符，眼镜的镜框化成了一摊透明的液体，最后淡得几乎看不见，却又凝成了一大张长方形纸片。

眼镜的镜片则化作墨绿色的线条，在这纸片上勾勒出一道道晦涩的痕迹。

这便是通幽符了。

随后邓芳将这张符折叠几下，说来奇怪，她自己也只是随便一折，却刚好折成了后来我找到这通幽符的时候它的样子。

通幽符本身是非常浅的绿色，多次折叠，变得像一张绿色便利贴。

邓芳从背包里拿出一支笔，随手刺在自己另一只手的中指指尖。

血液滴落，邓芳将沾了血的笔递给马荣立：“来吧，写上你的电话号码。”

马荣立接过笔，笑道：“这算什么，人造未来？”

他没有犹豫，写下了双卡双待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