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卢洪庆可能不是被钱献平杀死的，或者他们双方之间有合谋？”莫方沉声问道。

“也有可能是受益人与钱献平合谋，杀死了被害人卢洪庆。

洪庆公司现在四处漏风，卢总之前与银行沟通过贷款的事，想用家里的别墅抵押贷款，但是他媳妇和女儿都不同意。

他女儿自己经营工作室，好像经营的不太好。前些年卢总在外胡搞乱搞，所以父女之间的关系至今一直不太融洽。”佟先元的语气非常坚定，似乎他更倾向于这个结果。

“你有证据吗？”莫方问道。

“没有，所以我想让你帮我留意下，看看有没有线索。”佟先元说道。

莫方突然问道：“到目前为止，我们律师都没见过案卷，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你可千万别小看我们，我们也是很有能量的。只不过有些东西拿不到桌面上来。这事如果办成了，兄弟我另有重谢。”佟先元叼着香烟，笑呵呵说道。

“好吧，这事我记下了。”莫方点了点头。

其实，他并不想刻意的去帮佟先元，这里面有律师的职业操守问题，毕竟钱献平都去投案自首了，可见其决心不一般，律师的工作是尽量让他不死，少判几年。另外，也有保险公司声誉的问题，他对保险公司的印象不是太好。

至于佟先元说的另有重谢，莫方压根没奢望。

但是佟先元的话却在莫方的心里种下了好奇和怀疑的种子，而且这颗种子已经开始发芽了。

……

周一上午，莫方和师父宇文东在看守所见到了被告人钱献平。

钱献平长的干瘦，好像风大一些都能把他刮倒的样子，他的皮肤黝黑、粗糙，戴着手铐的双手骨节粗大，一看就知道没少干力气活，脸上和脖子上的皮肤皱皱巴巴。

但他的情绪很稳定，没有崩溃的迹象，眼神也很平静，仿佛在默默的等待着宣判。

“钱献平，上周我见了你爱人，你爱人说你在卢洪庆的公司干了十多年，你跟他的关系怎么样？”宇文东问道。

“怎么说呢，就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他是老板，我给他干活，他给我发工资。”钱献平看了一眼宇文东二人，说道。

“我听你爱人说，卢洪庆拖欠你的工资，你找他要过钱，但是他不给，是这样吗？”宇文东问道。

“嗯，这两年公司订单不多，效益不好，工资加上加班费，卢洪庆一共欠我二万三千元。

我每次找他，他都说过段时间给。后来家里急着用钱，我又去找他，他不给钱，还躲着我，我在东大桥那边碰到他，说急眼了，我一冲动就捅了他。

然后，我去了派出所投案自首。”钱献平说道。

“你捅了他几刀？”宇文东问道。

“二刀……不，好像三刀。当时比较紧张，我也没太记清。”钱献平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