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意澜翻着白眼回身怼道:“我们家阎王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丑人多作怪!”
蔡兆面生痘坑,最讨厌别人说“丑”字,顿时怒道:“你说谁呢?”
“谁接话我就说谁。”郎意澜摇头晃脑道。
“你!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逆贼教出来的学生,怪不得学业功课那么差!敢情都在学一些乱党宣言。”蔡兆呲牙讽刺道。
郎意澜所在的翰一学堂涵盖了金陵最多的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是景天书院有名的成绩倒数第一,平日里蔡兆一到考试颁成绩后,就喜欢跑到翰一学堂的学子面前讽刺奚落一番。
郎意澜对他的言语攻击早就见怪不怪,晃着脑袋不以为然道:“要你管!我们阎王再怎么着,也是陛下亲自下旨证明清白,不像有些人的老师因为区区百两银子受贿就被抓下狱,没见过世面,小气!啧啧啧,真是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学生啊!”
翰一学堂的学生别看平日对韩阎王的教学一副苦大仇深,视为内部最大敌人,但面对外敌入侵,是会非常一致地护犊子,向外攻击。
“你少得意,我父亲说韩未安是求了靖和公主才脱的罪,是个以色侍人的小白脸!”蔡兆表情活像个善嚼舌根八婆,提到靖和公主还是有些忌讳,声音小了许多,“说不定呀!两人还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破事呢!”
“哎呀,瞧把你能的。”郎意澜不甘示弱道,“你有本事大点声说,你有本事就当着公主的面说。这么胆小如鼠,还是赶紧回娘胎里待着吧,那里最安全!”
段林达也跟着接话道:“我看呢,就是某些人妒忌我们家阎王长得玉树临风,招人待见,不像有些人满脸麻子,招人恶心。”
郎意澜意味深长地与他互看一眼,笑得格外奸狡:“对,某些人。”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地怼得蔡兆恼羞成怒连说了好几个“你你你”。
“你什么你啊,连话都说不利索,等什么时候你把舌头捋顺了,再来跟我们说话吧。小结巴!”郎意澜翻眼吐舌故意气他。
“你找死!”蔡兆恼怒上头,领着身边四五人欲挥拳相向。
郎意澜和段林达一瞧对方人多,互看一眼,非常默契地选择拔腿就跑。俩人刚一撤身,恍然看到身后不知何时聚拢的十数名同班学子。
山风很大,吹动起少年们不羁的发丝和宽大的堂袍,以及翰一学堂一致对外的心。
俩人身上顿时有了底气,挺直身板,回身齐声怒指道:“要不要试试?”
现在换蔡兆一行人拔腿落荒而逃,蔡兆边跑边嚎呼:“你们给我等着~~~!”
又一阵山风刮过,少年们的发丝和堂袍飘动得很是酷飒俊逸,这一刻他们真正感受到装酷的酷其实也包含冷酷的酷。
“好冷~~~”
二月春风似剪刀,过堂山风刮骨凉,少年们抱身逃窜,回堂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