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终了,秋知恩早已哭得不能自已。
韩思琪也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啕大哭:“嫂嫂,他们俩太惨了!我好心疼宫东啊,她到死都没听见楚澜云想起她......”
“是啊,都怪作者,把这结局写得那么悲惨!”秋知恩与她抱头痛哭。
“对,都怪这个混蛋作者,简直比恶毒的后母还可恶,呜呜......嫂嫂,那个作者叫什么名字?”
“存菲。”秋知恩咬牙硬挤出两个字。
存菲是秋知恩常爱看的话本系列作者,极擅长描述男女之间的爱恨情仇,是个让秋知恩流泪最多的人。
“村匪?我看比山匪还可恶!呜呜呜呜呜,她把宫东写得那么惨......气死我了!”
“她不仅是把宫东写得惨,她话本里没一个人物是好结局的。我跟你说,千万别让我碰见她,碰见她我非得狠狠打她一顿,替我的男女主角出气!”秋知恩恨恨地握紧双拳。
韩思琪红着眼睛举起拳头:“算我一个!”
回到府中,沈玉竹见她红肿着眼睛归来,还以为她在浔阳候府受了什么委屈,担心问道:“知恩,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一个叫存菲的‘坏女人’。”秋知恩看到婆母一脸迷茫,又解释道,“哦,母亲放心,她不敢没对我怎么样。我只是看不惯她专门拆散人家苦命鸳鸯的坏习惯!等哪一天我见着她真人,我一定弄死她!”
沈玉竹愕然地看着她手中被捏得有些裂缝的茶杯,与大儿媳李婉凝相视一看,并不明白她这小儿媳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只要不是儿媳被欺负,她也就放心了。
与母亲约定的五日必回家的期限已到,韩未安刻意提前回府半个时辰。
他一回府,匆忙向母亲请了安,直接回到自己的灵均院。今日他要将一切与秋知恩说开,秋知恩之前数次上书院,彻底打乱他一向平静的生活,他不能再放纵她的行为。
天色渐暗,秋知恩正在灵均院的玉兰树下,提着灯笼指挥下人们做一架秋千。见夫君竟提前了半个时辰回府,她满心欢喜地跑过去迎接:“夫君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早知道我就提前去府外迎接你了。”
自然,也在韩未安的注视下保持着之前约定好的距离。
“你进来,我有话对你说。”韩未安神色低沉,直接走向卧房。
“好。”秋知恩见他脸色难看,以为在书院受了什么气,也不便在下人面前追问。她把灯笼丢给雪莉,让雪莉照看秋千工程,自己提着裙子跳动着脚步跟去房间。
韩未安见秋知恩进屋,挥一挥手将下人统统赶走,再示意楚及关上门,只留秋知恩一人留在房中。
二儿子好不容易回府一趟,沈玉竹开心地在前厅张罗着一桌丰盛的晚饭,李婉凝扶着肚子在前厅院子里陪小沐尘做游戏。
忽然,府外一阵整齐夹着盔甲碰撞的跑动声音,韩府周边明火四晃,似乎四周被火把围了个遍。
李婉凝心生不好预感,忙唤沐尘来到身边搂住,再回身望向站在厅口探望的婆母。
“婉凝,先把孩子领进屋。”沈玉竹神色镇定地招她们回屋,再命下人阚三去府外探看。
不消片刻,阚三连滚带爬地惊慌跑进院:“夫人不好了!外面......外面来了好多官兵,把咱们韩府整个包围起来了!”
“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围朝廷五品官员的府邸?”沈玉竹凝思道,眼神如炬地盯着府门,“可看清为首的是谁?”
“为首的似乎是御史台的许照良许大人。”阚三慌里慌张地答着。
“许照良?”沈玉竹眉心一皱,御史台是负责弹劾、监察百官的司法机关,轻易不会派兵,夫君在外巡视,奇安在宫至今未回府,必是两者其一出了乱子,而且是大事件才会惊动御史台的人。
许照良是御史台监察御史,做事谨慎小心,不敢逾矩。他来查府,说明不管是真是假,御史台已经掌握了一些对韩家不利的证据。
她当机立断地对阚三低声吩咐:“大公子入宫未归,你速去灵均院叫二公子趁着夜色逃出府,躲起来以观静变。”又对管家秦泗午下命令,“泗午,未安提前回来想必没多少人知道,你去打点一下,别让府里人说漏了嘴。再派人去看一下府外究竟来了多少人,都围在了哪些地方。”
李婉凝听见御史台这三个字,心中不安越来越深。她担心夫君在宫里出了什么大事,腹中忍不住轻微抽痛起来,忍痛勉强依着丫鬟的手坐下,额间已然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连背衫也湿了大片。
“没事,有母亲在,不要害怕。”沈玉竹回屋紧紧握住李婉凝地手,教她调整呼吸,“来,婉凝,深深呼吸,再慢慢吐气。”
李婉凝跟着婆母的话,大口地呼气、吐气,眼睛还是忍不住往府外看,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