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出丑也就出这么一回了,我秋知恩豁出去了!”秋知恩鼓足勇气,长呼一口气,“反正我也算看了上百部话本子,不能白舍了那么多书稿钱。思琪,你听过‘宫东’的故事吗?”
“没有,从来没听说过。”韩思琪摇头道。
她们这些有头有脸的官家之女,自小学习的是《四书》、《五经》《女经》、《内训》,家中是不允许看有损女德的风月话本。
“行,那我就讲这个故事。凄美又惨绝人寰的爱情故事,最是吸引人。拿不到第一,咱们也不能拿倒数第一嘛。”秋知恩还特意安排韩思琪,“别忘了到时多给我捧哏几句。”
“嫂嫂,捧哏是什么意思?”韩思琪蹙眉问她。
“怎么跟你解释呢,捧哏就是捧场。就是我说故事的时候,你时不时地发出‘哇唔’、‘好棒’、‘精彩’、‘优秀’等之类夸赞的声音。”秋知恩连比划带说道。
“啊!那我明白了,保证完成任务!”韩思琪信心满满地拍胸膛表决心道。
“最后一位表演者,秋知恩。”
浔阳候侍女高声唤出秋知恩的名字。
秋知恩应声出场,落落大方地向大家恭一恭身:“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努力的。”
“你今日表演的是什么?”元嘉芜眼角含讽地瞧着她,“本宫瞧着你什么表演物件也没有,莫不是要空口唱曲儿吗?”
秋知恩知道她话里有话,将自己比作下等歌姬来讽,她预料到元嘉芜有心针对她,并不生气,款款有礼地朝她福身道:“殿下稍等,民妇去借张桌子。”她走到祁明月身前,“明月妹妹,可否借用一下你写字用的桌子?”
“秋姐姐请用。”祁明月浅笑点头,特意安排侍女帮秋知恩抬至正中。
“多谢明月妹妹。”秋知恩简单对祁明月道了声谢,走至桌前,笑对众人。
元嘉芜轻嗤一声:“韩娘子是要泼墨写字,还是作画勾绘?本宫好心提醒你一句,若是写字,那在祁姑娘面前可有些班门弄斧了。到时候下不来台,丢的可是你韩家的脸面。”
“多谢公主提醒,民妇自知书画不精,因此此次表演用不到笔墨。”秋知恩拿起桌上压纸专用的镇尺当作惊堂木猛地一敲,“今日,我给大家表演的才艺是——说、书。”
“哈?”
场下一阵此起彼伏的喋声响起,在场的人仿若只听得见脑中晴天霹雳闪的声音,连十几年甚至几十年调养得三观教化都在此刻被震的稀碎。
一个有头有脸、能来到浔阳候夫人春宴上的贵眷,才艺表演竟然是说书?!!!
她们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秋知恩,个个惊得合不住下巴。
表情有震惊的,有满脑门疑问的,有仿佛听错的,有“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儿”的,现场若是表情大赛,那一个个面相简直不相上下。
饶是浔阳候夫人见多识广,也没见过秋知恩这号人物,才艺表演竟是说书,简直闻所未闻。她微张嘴唇,深觉不雅,硬生生地将惊讶吞回肚中。
正饮茶的宦云云一时没忍住喷了对面赵意如一脸,赵意如知道宦云云父亲官位比她家大,当下是不敢怒也不敢言,只在心里默骂了句脏话。
“你......表演什么?”元嘉芜不敢置信地问她。
“回公主,是说书。”秋知恩满意地看着元嘉芜遭了雷劈的表情,不介意再惊大家一下,塌猛地敲了第二下镇尺,“今日知恩给大家讲一段可歌可泣的绝美爱情故事——《宫东》。”
“传说,在很久很久从前,有一个名叫宫东的十五岁少女住在遥远的西凉边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