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你而言，屏蔽天机应该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吧。”男子反问，以为何不忘自身会知道答案。

何不忘默默地看着他，想要一个理由。

男子看见何不忘不明所理，心中怅然，眼前的少年与“他”，就当下而言，相差甚远，过去那段时光，果真是最好的。

“福道之上，圣光之中，你的种种都与天机有关。虽然你的命数可以摆脱这些干扰，但因果不行。命数是你自己改写的，但是任何大道辅佐不能掌控，只由苍天。”

何不忘将巫族的事情说了一遍，省略细节，简短的两三句话的意思。何不忘想说的很明白：过去那位无论多强，都不是我现在所拥有的能力。

不然就不会来求救于你。

男子黯然失色，沉默了很久。

“你还想知道什么。”男子落魄地问道，失了魂似的。他没有正面回应何不忘屏蔽天机的要求，而是岔开话题。

“当年那位与我是什么关系，你又是我什么人？即便是我不曾开启洞天也自生灵气感应，可以修行。识海茫茫是为何？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以及，为什么会有追杀？”

倘若真的得到了这些答案，何不忘便理清基本一切，心境更上一层楼。

“那位不想让你知道的，我不会说。”男子拒绝了关系，识海，追杀，以及灵气自通的问题，只留下一个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何当年有位天才，睥睨天下独道万古，修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高，为什么如今道消？”男子问道。

“我杀的。”

何不忘瞳孔骤缩，袖中的符文全部点亮，准备缩地为寸，尝试逃出结界，全力以赴的反扑见不得就没有一线生机，何不忘早已算好。

“你无需防备我，因为历经百年，那份心早已陨灭，这方面我很佩服柳院的人，心境之修比佛门要做得更好。我更佩服柳道南，他已经当之无愧了。”

“当年之后，柳道南就一直本体留在山中，镇压地底那妖物，而分身则守望南疆，看着巫族那位。一人分二，一手顶天一脚立地，他撑着那位留下的担子，坚持很久了。他一直在等，等这破事什么时候解决。”

“如今看来，现在是开端了。”

“当年选择我为护身，是那人最大的败笔，这个世间没有绝对凌驾于他身份之上的存在，却不一定没有杀人之法，我便是那法子的门锁，打开死亡的人，是我。人再强大，万古为恒，当人站在万古长流上极目远眺，会死，而且死的很惨，这一点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包括我。”

“那位虽然身处轮回道上，混沌界中，但是当时实在是昏天暗地，他算是被所有人算计，与世间逆行。锁就是他的道途，是他天下独绝的最好证明。但被锁住的东西不会知道锁外是什么，是何物，还是说，是又一个绝对无敌的世界。”

“修行至破云的人物，哪位不是历尽艰险，又有哪位不是渴望至尊。当年佛陀甚至是儒圣下凡，都不曾敢站在万古上看一瞬，我可以看一瞬间，他却整整看了一日，他心境破碎，只剩仙躯。我却因为自身为锁，没有将那一眼用出去，苟活至今。”

“他修为大跌之后，天下大乱，各界修行大道不稳。入魔者邪祟者遍地横行，然后万剑起又万剑落，把他的仙躯勉强打裂后，有人又委托我再次开锁，释放万古。”

“我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