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星瑶的话还未说完,垂柳愤怒打断。
“今日事件的前因后果,我算是想明白了,垂柳,你是要置我于死地!”星瑶看着情绪激动的垂柳,继续说道。
“我……”垂柳这一激动,扬起巴掌。
还没等巴掌落在脸上,星瑶继续一激,“被我说中了,急着要打人啊?今日帝妃娘娘在此,岂容你造次。”
垂柳双目瞪得老大,仿佛眼中冒着两团烈焰。
华簪见星瑶如此狡辩,她瞳孔一缩,心中也是憋着一股怒火,若不是汐灵帝妃在这,她恐怕早就将星瑶定了罪,送去狱牢了。
今日一早,华簪突然接到汐灵帝妃提前来竹里馆视察的消息,这才让汐灵帝妃赶上了这档子事。
她看了一眼汐灵帝妃,帝妃娘娘还在座位上悠闲的捻着手中的琉璃杯。
太阳渐渐升起,着实晒人,汐灵帝妃头上倒是悬浮着一把红色的伞,用来遮阳,华簪只能顶着烈日。
若是汐灵帝妃不在,华簪早就吩咐旁人为她撑伞了。
“垂柳,本馆主知你不会贼喊捉贼,星瑶,你若是清者自清,就把馆服交给垂柳,让她验上一验。”
“馆主,您就那么相信垂柳?”华簪的话,分明就是有意袒护垂柳,星瑶底气十足的说道:“就算是有人偷了垂柳的馆服,整个竹里馆的人都有可能是偷她馆服的人,为何单单让我一人交出馆服让垂柳验证?!难不成是在针对我?!”
华簪哑口无言,只好让垂柳一一验证所有竹里馆的植灵的馆服。
垂柳开始一一验证,验证到星瑶时,垂柳拿起星瑶手上的馆服,撑开肩上的位置,仔细寻找被她缝补的痕迹。
星瑶的馆服是完好的,根本没有缝补过的痕迹。
垂柳万万没想到,那件肩上有粉色针线缝补过的痕迹的馆服,会在阿荠手中找到。
“阿荠!”垂柳恶狠狠的看着阿荠,“竟然是你?!”
旁人一副惊讶的表情,似乎在说:怎么会是她呢?她不是跟垂柳关系最好了吗?
如果此刻汐灵帝妃不在这里,她们早就开始交头接耳了。
“我……这……怎么会这样?垂柳,一定有人在陷害我,你要相信我!”
阿荠总是像个丫鬟一样跟随在垂柳身边,那是因为她有把柄在垂柳手里。有一次,垂柳无意中发现阿荠偷了玉竹的东西,给玉竹带来很大的伤害,她以此要挟阿荠,阿荠怕事情败露,便对垂柳唯命是从。
所以二人在这种关系之下,是根本没有信任可言的,更何况,垂柳曾亲眼见证过阿荠偷玉竹的东西,所以垂柳更加坚信馆服这件事是阿荠做的。
垂柳将馆服呈给华簪,华簪见馆服肩上确有粉色针线缝补之痕迹,于是下令搜查阿荠的床铺,从她的枕头下面搜到了小木盒。
华簪的小木盒在阿荠的枕头下面找到,星瑶听到这个消息,震惊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玉竹,玉竹面色平静如水。
小木盒失而复得的那一刻,华簪惊喜万分,她迅速打开小木盒,确认东西还在,便匆匆收了起来,谁也没看清楚那小木盒中到底装了什么。
华簪抬头看向阿荠,下令:“将阿荠,打入狱牢!”
华簪话音刚落,内侍还未来得及上前。
一把通体赤红的伞,径直飞向阿荠,伞尖“噗呲”一下穿进阿荠的脖子,阿荠双目登时睁的老大,赤红的伞迅速从阿荠的脖子抽离,瞬间血光四溅。
阿荠仰面倒地,化出原形,一棵荠菜刹那间枯萎,化为一缕烟雾,飘散不见,形神俱灭。
通体赤红的伞飞向汐灵帝妃,悬浮在她头顶的上空,缓缓撑开,遮挡烈日。
是赤狸伞!
星瑶认得这把赤狸伞,那是青丘九尾天狐一族的象征。
在蓬莱时,老族长对星瑶说过,青丘帝姬出嫁时,狐王将九尾天狐族至宝送与帝姬做礼物。
原来,幻国的汐灵帝妃就是青丘帝姬。
汐灵帝妃缓缓从椅子上起身,款款玉步走向星瑶。
“你便是那日在瑶华宫用冰蚕水救夜澜帝后的冒牌神医?”
星瑶低着头,目光盯着汐灵帝妃的脚尖,恭敬道:“回帝妃娘娘,是。”
“抬起头来。”
星瑶愣了愣,缓缓抬起头,注视着汐灵帝妃。
“不错,”汐灵帝妃浅笑一声,继续说道:“能够让二殿下为了救你,而拼命与七星君大战,也是你的本事。”
说罢,汐灵帝妃转身离开了西苑。
回想汐灵帝妃说话时的神态,和那一声浅笑,像是别有用意,星瑶分辨不出那是友好,还是敌对。
此事就这样告一段落,大家该散的也都散了,华簪也回到了韶华阁。
玉竹要回屋时,星瑶拉住玉竹的胳膊,“我有话要问你。”
二人来到了小河沟。
“你是想问木盒为什么会在阿荠的枕头下面?”还没等星瑶开口,玉竹便提前说道。
“是你做的?”
“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也是在帮你。”
“帮我?可你却害死了阿荠!”
“她不该死吗?!”玉竹突然变了脸色,语气变的恶狠,当她毁我竹叶之时,她就该死了!”
玉竹的语气中,透着对阿荠深深的恨意。
这恨意,星瑶不知从何而来。
昨日夜里,星瑶被玉竹拉进屋后,她在心中盘算了很久,玉竹在韶华阁分明看见了自己从华簪卧室出来,不仅没有告发,还替自己打掩护,晚上见自己没回来,还特意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