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力们互相配合，用粗糙的手指轻轻地扶着木牌的边缘。接着，他们一起将一块新的木牌挂了上去。

上面用鲜明的字体写着：“人才市场”。

这块新木牌的大小和格式与之前的似乎并无不同。尤其是其上的字体，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甚至难以让人察觉到木牌的变化。

卓戈只是淡淡地瞧了一眼，便没有再多关注。对他来说，那不过是一块换了字的木牌，因为他不认识上面的文字。

他继续走进了集市，他的目光在四周的摊位和人群中扫过，开始考察渊凯的民生。

丹妮莉丝却不同，她的目光被那块新挂上去的木牌牢牢吸引。她盯着那个“人才市场”的字样，久久无言。

她的眼睛里折射出一种复杂的情绪，让人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些什么。直到轿夫把她抬进了集市，她仍旧忍不住回头张望。

集市内，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独特的交响乐。

商贩们的叫卖声、顾客们的讨价还价声、孩子们的哭闹声，还有远处传来的马车声，都在这个空间里回荡。

丹妮莉丝的轿子在人群中缓缓前行，她的侍者们继续宣读着她和卓戈的头衔以及功绩。

然而，渊凯的居民却和往常一样专注着自己的生意，并未过多地注意这一变化。

卓戈慢慢地骑马穿过街道，可以看见周围有几个赤果的女人呆滞地坐在摊位上。旁边的牌子上写着不同的价格和服务。

一旁两个商人的争执声显得尤为刺耳：“我可是为君临最高级的技院来采购男童的，你们这废奴后的男童能保证听话吗？”

“放心吧，我们的工作合约有足足十五年。一个男童到底能工作多少年？

以他的收入几乎不可能独自支付得起违约金的。我们的男童，除了比以往略贵一点，没什么不同。”

那人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顾虑，满意地点头：“那好，只要能够保证提供最优质的服务。对于培提尔伯爵大人来说，钱不是问题。”

“这样的话，我就在码头给你安排最好的船只。然后……”

卓戈在仔细观察周围的交易，而丹妮却注意到了一个卖花的小女孩。

她的摊位上摆满了各种颜色的花朵，有红的、黄的、紫的，五彩缤纷，美丽极了。

小女孩身材瘦弱，看起来还不到十岁。她身边偶尔还有路人询问她的价格。因为像她这样刚刚解放又未完成训练的年幼床奴，往往特别便宜。

丹妮莉丝走上前去，她轻轻地抚摸着那些花朵，她问小女孩：“这些花真美，它们都是你自己种的吗？”

小女孩麻木地点了点头：“是的，卡丽熙。这些都是我自己种的，我每天都会给它们浇水，照顾它们。”

她的声音十分沙哑，说话的时候有些漏风。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到，她缺了几颗牙。

通过这些，可以推测出她的喉咙受过伤。

丹妮莉丝的心中涌起了一丝痛楚，她从小女孩的摊位上买走了所有的花。然后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说：“你做得很好，这些花朵就像你的笑容一样美丽。”

小女孩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的眼睛里终于出现了一丝喜悦的光芒。

这些卖出去的花不仅意味着今天的晚饭有了着落，还意味着今晚不用受到地狱般的折磨。

但是明天呢？

丹妮抚摸着隆起的肚子，回头看向卓戈。她的脸上还惨留着心酸的苦楚：“我们能够为他们做些什么吗？”

卓戈不忍再看周围的情景，他点了点头：“我们理应为他们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