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远离的鬼童

一，

陈奶奶她老人家小时候，她听奶奶多次讲过这样的一个鬼故事：

说的是，远离村庄的大山里，住着一户特别神秘的猎户，是祖孙三代，四个成年人，五个小孩子，共九口人。据说，他们住的地方，只有他们领你去，才能走进他们的居住的真正家。一旦没有他们的引领，就是再不转向，也不会抹搭山的人，不管怎么小心地按照曾经所的走的路线，也只会走进他们临时落脚的空置小木屋，而非他们真正存身又安全的家。

这一家九口人，平时很少出山，尤其是婆媳俩，除去村中的王老汉，任谁也没有见过她们的真面目。平时，他们一旦有什么为难的需求，都是十二岁的大儿子，或是十岁的大女儿下山，前来向村民求助。

村民一见到这兄妹俩，都觉得很可怕。最主要的依据是，他们的脸都有颜料描画的云朵图案，但没有舞台上的花脸那么受看和喜兴。猛一见，真犹如见到了鬼怪，会吓得浑身发抖，是惊恐不已。连打招呼都不敢，只在安全带距离内谨慎地观看。一旦想跟随想看个究竟，他们就不走平常路，在山间跑得赛过山羊，爬树比猴子还快，他们是山中的一大怪，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所以，村子里的人都说他们是山鬼，或是山魈，根本不是什么实际存在的人类。但跟他们有过近距离接触的王老汉却说，他们的生活方式，是很有自己的规律，特别的正常。在冬季里，健壮的父子俩在围猎狩猎，婆媳二人合理伐木，其余三季。一家人一同采集山货，晒山货，当然包括挖药材。等到了冬季，出山买兽皮时，把山货和干草药，一同拿去卖，好买回来一家人，一年的用品和粮油。由于相当的勤奋，日子在当时过得还算不错的，而且各个都很健康，没有菜色。

陈奶奶讲，不知他们是怎么获得的消息，很会选人家，专门向王老汉这家非常和善，有些威望的村民，借一些东西用。兄妹俩曾经挎着篮子，来王家人借去上好的碗筷，说是要招待三天后来的重要客人。

王家人，就把用来招待客人才用的精美碗筷借给了他们。等这兄妹二人来送还时，多了个大木头碗，碗里有一些分别包装的药丸，把这个木头碗捧给那家女主人时，一一介绍说：“这是两个治疗小儿常见病的药方，这是止腹泻的。我奶奶说，今年夏天下伏雨后，会让人闹肚子地拉到脱水虚弱，这药吃过两次，就会痊愈。这是消肿药，我爷爷说，今年的蚊虫又多又凶，把它化成水，抹在叮咬处，就会消肿消炎，还止痒。这是驱寒祛湿的，这是消暑解热的……有了啥不舒服，吃了这些，病就会好啦！”

不久，就有村民中接二连三地得了腹泻，也有伤口感染，也有……王家人把药拿给大家用时，发现特别的灵，让得得病的人都好了。

于是，村民都希望这深山里的孩子，能来自己家借点儿什么东西，也想得到许多治病的药方和药丸。但让他们失望的是，除去这王家，其他人家根本不去。因为只要他们兄妹一出现，除去王家人，村里的大人小孩，都像看怪物一般，跟在他们身后看。觉得他们长得粗糙，装扮怪异，眼神特别，加上都是花脸模样，不由地显露出鄙视、嘲笑和看不起。而且，说他们不是山魈，也是蔑称他们是“山狗子”。只有王家人，把他们当远方而来的贵客来看待，恭恭敬敬地好生招待着，没有一点嫌弃的意思，两家人始终是好朋友。

有年夏天农闲时节，王老汉被这猎户父子邀请去山里做客，邻居暗地里不建议去。但王家人觉得盛情难却，带上山下特有的果蔬，高高兴兴地进了山。说的三日就回，不想一去就是六天也不见回来。朴实的村民很担心王老汉的处境，一天三番五次地来打探地问。这样一来，让王家人也紧张了起来，牵挂得有点惶惶不可终日了。还好，王老汉在第七天的一早，是精神饱满，乐呵呵地回家来。

不等家人问内情，邻居和村民就围住问个不停。王老汉是个爽快人，有问必答，是详细描述了这个猎户所拥有的干净整洁的三处大房屋，和两处临时居所，赞扬不止地说：“千万不能小看这家猎户！让我想不到的是，这家的男女老少，都是识字和会写字的，画的草药图案，跟真的一样有生气。一家老少，在接待客人时，穿着不是他们下山的模样。穿戴的可是特别讲究上好的丝绸大福衣裙，样式不同旗装，是那种关内大户人家穿戴的衣裙。他们下山来的装扮，是故意往丑和怪上而为，是有意给山下人个错觉。因为，我看到他们各个是白皙的肤色，脸上没有云朵图案，谦卑安静，特别地有教养。而且每顿饭菜，虽然清淡，但都很讲究程序，特别地正式，给足了客人的面子和尊严。他们有一皮箱的老版书籍，每年花在笔墨纸砚上的钱，要多于穿戴和日用品上的用度，真是了不起啊！因为识文断字，他们营造的生活环境和氛围，很精妙，很脱俗，可谓是世外桃源和美丽仙境一般。根本不像我们想象的，有多贫穷和物质匮乏，或是有多么地破烂不堪地埋汰寒酸。这一比较，反倒比我们生活得无忧无虑地自由自在。住了六天，我都想久住不走了！不过，让我奇怪的是，跟他们父子去的时候，觉得用了很大半天的时间，累得半死才走到他们是家。可回来时，好像路程短了许多，觉得不到半个时辰，眨眼之时就到了家门口。噫！真是奇怪得不得了。等有空儿，我再凭借记忆，进山去看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