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大秦国公主与我朝大皇子联姻之事,乃两国交好之壮举,朕心大悦。
特命鸿胪寺全权负责迎接公主入京之事务必精心谋划,尽显我朝之气度。
于礼仪、食宿、行程等诸方面,皆须周详妥当,以昭我朝之恳切。
望汝等不负朕之所托,竭尽心力,务必使公主体会我朝之热忱与友善。如有违者,严惩不贷!
钦此!”
鸿胪寺内,谢公公手持圣旨,缓而重之递到下方跪地叩头的鸿胪寺卿吴奇手中,语重心长道,
“吴大人,今圣旨已下,汝等务必妥善安排公主行程,大殿下成婚前万不可有差池!”
“臣领旨!”
吴奇谦卑地直起身子,双手高举圣旨,恭敬说道,“多谢公公提点!”
“此乃咱家分内之事,而今大殿下不日将归,吴大人,你可要精心安排啊。”谢公公满脸笑容地说道。
“臣必将殚精竭虑,一展我大乾之雄风!”
“那大人您自便,小的这边呐还有一道圣旨,就不叨扰了,您请便。”
谢公公瞄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另一份圣旨,转身匆匆离去。
吴奇挺直了身躯,目光凝视着谢公公,直到他走出鸿胪寺,这才慢慢地将圣旨打开,仔细端详起来。
与此同时,他向身旁的白袍少年招手,轻声唤道:
“沈钰,你可有什么妙计?”
.......
皇宫内,龙栖殿中。
谢公公迈着细碎的步子,急匆匆地走到殿门前,轻手轻脚地敲了敲门,小心翼翼地问道:
“陛下,老奴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殿门之后传来一声低沉而又威严的回应。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蕴含的气势却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同时,仔细听去,还能察觉到这句话中似乎夹杂着些许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
谢公公闻言,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然后低头弓背,迈着小碎步缓缓走到正坐在床榻前专心阅读一堆奏折的薛晋跟前。
此刻的薛晋一改朝堂之上的威严形象,满脸洋溢着欣喜之情。
只见他随手将手中的奏折合拢,丢到谢杉面前,并开口问道:
“你觉得他这封奏折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呢?难道是在责备朕吗?”
谢公公接过奏折后,稍稍瞥了一眼,光是看到封面上的字迹,他心里就已然明了——此乃来自边关的大殿下所书。
毕竟这般潦草凌乱的字体,怕是百里挑一都难得一见呐!
“陛下,恕老奴愚钝,实在难以揣度殿下此番用意。”
谢公公佯装镇定自若,轻轻合上奏折。
而后毕恭毕敬地将其放置于薛晋身前,同时弯腰躬身,说道。
他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所以根本不敢随意揣测皇帝的心思,尤其是今天皇帝心情格外愉悦的时候更需谨慎。
““你啊,说说看,这是他的奏折,不必顾虑!朕赦你无罪!”
薛晋将那本奏折再次拿起。
刚一打开,“老家伙”这三个歪七扭八、丑陋不堪的大字便映入眼帘,心中顿时又涌起一阵笑意,
特意免去了谢杉等会儿可能要说的那些话的罪责。
毕竟,谁看他的奏折,都会觉得是在得罪人。
“这,那奴才便说了。”
谢杉看着那本奏折,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小时候那个总喜欢趴在自己背上玩耍的少年,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容,连说话的语气也比刚才轻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