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堂上突然纷乱起来,在中堂歇息的官员也都跑了出来。
只有陆获脸色一片煞白。
元曦顺势再添一把火:“禀王爷,我那日路过庄子,便是见这两人进了庄子,我才以为那是客栈。”
客栈?青楼都比这庄子干净。
在场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陆大人怕是真的有什么大秘密被捅出来了。
宋楚渝坐上公堂,拿起惊堂木狠狠地往桌上一敲:“堂上几人,你们姓甚名谁,为何在那庄子上。”
几个被押着的中年男子吓得双膝跪下,也不敢出声,只在地上哆嗦。
宋楚渝将视线放在陆获身上,眼神不复方才散漫。
陆获镇定下来,跪在地上:“王爷,下官并不知此事。庄子上的事,下官一直交给管家孟章打理。”
“孟章何在?”
“孟章已下落不明,方才下官派人去寻,也没寻到。”
见宋楚渝不说话,陆获松了一口气。
瞧见陆获如此,顾薇再也忍不得,“咚”地一声跪在地上,一口气说了出来:“王爷,民妇知道孟章在哪儿。”
“孟章亲口承认在太平岭上将我姐姐杀死,又将我虏到黑枫林中,欲故技重施害我性命。他如今自戕于黑枫林,尸首还在那洞中。清虚道长便是人证,那黑枫林中的血迹及太平岭乱葬岗上我姐姐的尸首,便是最好的物证!”
顾薇不带一丝停顿,一字一句陈述得极其清楚。
众人震惊在原地,没想到如此峰回路转。
陆获更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又听顾薇指着他说:“而他,广宁知县陆获,就是罪魁祸首。因为他是个断袖,与孟章早有奸情,孟章见不得他娶妻,便先后加害家姐与我!故而那庄子也是供断袖取乐,他们本就蛇鼠一窝。而陆府的丫鬟杏仁,也正因撞破他们的事,被沉塘而死!桩桩人命,皆因陆获而起。请王爷明察秋毫!”
满室哗然。
“老天爷啊,这陆府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这陆府的辛秘一件接一件地被曝出,为官清廉的陆大人背地里不仅是个断袖,还纵奴害人,如此腌臜。
宋楚渝又重重地敲了惊堂木:“陆获,你有何解释?”
陆获却呆愣在原地,嘴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话来。
他其实也在石洞中听得真切。
他想了万全之策保全自己,甚至想到了如果顾薇来报的是顾蓁之事,他也可以推脱自己并不知晓。
如果她们说的是他与孟章的事,他也可以说是子虚乌有。
他想好了万全之辞,却未料到她们竟然知晓了庄子的事,还从庄子的事说起。
百姓本就好八卦,如此几件事加起来,他必死无疑。
莫非她们早就知晓他在洞中?不,一定不是……
想到此处,他哆哆嗦嗦辩驳道:“下官……下官冤枉。”却说不出哪里冤枉。
宋楚渝哪里还不知晓,便派人将陆获与几个男子都押下去,听候发落。
元曦的戏唱完了。
来观堂的老百姓也渐渐散去,陆府的恶臭终是被掀开了,从此广宁县的八卦又多了一件。
只有宋楚渝若有所思地看着元曦。
从县衙出来,顾薇第一件事想到的还是自己的姐姐。
“你且等等,晚上我到陆府寻你,安排你与你姐姐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