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见她语气坚决,上前去给她找了个更轻薄的鹅黄褙子:
“换个外衣凉爽些,那我陪你一起去,我替你打扇。”
两人很顺利来到了郡主府前,但明琅却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去了后巷的一棵树下。
她将手上的两只风筝交给阿九。
“你将这个绑在树上,让风筝飘至高空中。”
这是从前她和如玉晚归后,需要长阳侯替她们打掩护时候最常用的法子。
在府外绑一猫一狗样式的两只风筝,如玉每次都会说代表了她和自己。
明琅望着画得憨态可掬的风筝,晃神间想起了如玉,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可还在为她的死而伤心么?
“万一侯爷没有看见怎么办?”阿九脚尖一点,便上了树。
明琅仰头眯着眼看她绑风筝,笃定道:“他会看见的。”
长阳侯有个习惯,在些固定的时辰时他一定会在水榭中歇息,现在这个时辰便是。
过去了大约一盏茶,阿九听见了脚步声,她望过去然后跳了下来。
“小姐,有人出来了。”
那随从走了过来,指了指那两个风筝:“这风筝是你们放的?”
得到明琅点头后,他做出请的姿势:“我家侯爷要见你。”
意料之中的回复,明琅和阿九便跟着他身后,进了郡主府邸。
穿过假山,经过九曲游廊后,他将两人带到了水榭处。
长阳侯听见了脚步声转过身,但不是明琅的面孔,可见了阿九跟在身旁。
“是满满吗?”长阳侯有些迟疑道。
“侯爷,别来无恙。”这是明琅本来的声音。
长阳侯煞是惊喜,他示意随从退下,走近明琅笑怪道:
“怎么突然来碧水城了?应当提前告知我才是,我好去接你。”
“我是专门来看侯爷你的。”明琅坦然让他打量,随后直言说:
“我已经离开侯府了,如今在京城我已是亡人。”
长阳侯听她的话后,也有些没反应过来,等想明白明琅的意思后长叹一口气。
这两个孩子竟然也走到了这步,甚至看着比他和华阳还要难以挽回。
“满满,这其中有我的错,是我没有教好容璋,才酿成了今日结局。”
明琅摇头,她从来没怪过长阳侯,他自己都独木难支。
“侯爷,华阳长公主可曾找您?您现在过的如何?”
这是她今日稍感舒适后,就迫不及待找来的原因。
长阳侯眉目舒展,少了些困顿郁气,可眼中的沉寂却只多不少。
“她不曾来过,应是容璋用了什么法子,让她一直未曾找到我。”
听见华阳长公主至今没找来,明琅松了口气,不过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要让越观澜来操手原因。
“既然如此,那侯爷你为何萌生死志?”
明琅回想那日大夫的话,长阳侯根本没有对自己的身体上心,甚至他现在更倾向于放任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