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观澜沉默了一番,他深知明琅已经死去,现在再追究也是枉然。
“她此后可会幸福一生?又或者我能为她再做些什么,保证她来世幸福安康?”
越观澜声音有些低哑,到了如今只想问明琅往生后如何。
玄道子放下翘着的腿,算着时辰,那妮子该到城门口了。
“世事无常,老道的确没有到神通广大到知晓旁人来生。”
活人他只看今生。
至于今生,早在两人少时,自己便已经告知了。
一二拿着酒葫芦进来,玄道子跳起来拿过酒壶,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越观澜没有拦他,自从明琅死后,他就总是喜欢通过接触些人和物件回想她仍然还在的时候。
这时候陆从文走了进来,他没碰上玄道子:“那我们还要去碧水城一趟?既然已经知道是假消息了,我们直接回京城?”
“你先回京城去查下通敌一事从哪里为源头传出,我先去看望下父亲后再回京城。”
越观澜起身,那块松鹤延年的玉佩蹭到了他的手指。
他低头看过去,往日盛满凌厉的眼眸,不知觉间就变柔和。
“也好,去碧水城你就当去游玩一场散散心。”陆从文说道。
明琅掀开车帘子,放了玄道子进来,她看向那酒壶,听声音过去这么久了竟然还是满的?
“道长,这是哪里去化缘了?”
对方是道士,明琅却故意用佛家化斋词调侃他。
玄道子坐稳当后,没好气道:“你这妮子,贫道讲了多少次了,那时扮和尚乃是无奈之举。”
明琅听后无所谓耸肩:“好吧,你说如此就是了。”
玄道子装作没听见:“我们这是去哪里?”
已经出城了,两旁山间青翠,纷纷朝后退。
明琅掀开看过去,然后轻声说:“先去碧水城。”
离碧水城一步之遥,她想去看一眼长阳侯,只远远看一眼知道对方安康即可。
至于去了碧水城后又去哪里,当下她仍然还没有确定。
说话间,马车突然颠簸了片刻,明琅从出城后便觉得腹部有些不适,现下顿觉更加犯恶心之感。
她克制地干呕几下后,玄道子听见动静睁开眼,看她面露难耐后,
“妮子,你最近常会如此,当真只是吃了不该吃的?”
那夜她如此,便说是吃糖山药过快引起,可现下看着恐怕不一定。
明琅蓦然抬起眼眸,不自觉将手放在了腹部,那里柔软下透着温热。
一个荒诞的想法升起。
明琅不由自主的摇头,想要否认,却陡然回想起当初骗越观澜自己合理有孕的话。
“等到了碧水城,我会去瞧瞧大夫。”
如果真是有孕,那自己该留下吗?
明琅神色慎重,手放在腹部摩挲着,动作显得踌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