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琅在梨花巷中继续住了三日,这三日中她不停的请大夫,在院中熬着药,苦药香飘去了邻居家中。
洗衣服的胖婶道:“哎,这婆婆也是命苦,自从经过那事后,她便一病不起。”
同行的妇人搭话:“谁说不是啊,本来就一把年纪了,如今还受这样的惊吓。”
明琅蹲在药炉前,她做这些是为了搬离蓝水郡做好合理的解释。
不然刚搬来又迅速搬走,总是显得突兀。
......
因为在收拾东西,玄道子不能被外人看见,便独自走去郡城门等明琅。
他拿着酒壶,嘟囔着:
“才造好的酿酒台子,才造好就要走了,这妮子决心远比想象中要坚决。”
酒葫芦很快就空空如也,玄道子四处打望,身上又没有带钱,看来只能做起老本行了。
“算命咯,算命了。”
大抵是他现在拿着酒壶,且算命之物都没带,百姓们都只是打望了几眼便不再搭理了。
没人找他,玄道子就自己随手逮人问:
“可要算命?老道我童叟无欺。至于卦钱姑娘你看着给即可。”
“那你算算,我往后姻缘如何?”被逮住的女子挎着篮子,看他年纪颇大,有些可怜,便想算算也可,她继续好奇问道:
“夫君如何,婆家可还好相处?”
玄道子手掐了几下,摇头晃脑道:“你姻缘不遂,年岁颇大才嫁,此间婆媳不和,家宅不宁。”
这一番话下来,女子已经怒容满面,她甩开玄道子扯自己袖子的手。
“你这老道......”
玄道子立马用手制止她要骂人的话,接着说:“但你第二嫁夫君同你举案齐眉,他无双亲,家中入财颇丰,还无妯娌不和。”
这一连串下来,女子怒容消失,看着眼前老道潦草的穿着,她从篮子中拿出五个铜板。
“老道拿去,莫要全买酒了,还是要留点以备不时之需。”
玄道子收了铜板,那姑娘已经消失在人海中,他哼着小曲,这姑娘只要第一嫁能得挣脱,那她会一生顺遂,无病无灾到终。
可他没走两步,便被黑衣人拦下,玄道子一眼认出此人曾到处寻找过自己。
“我家主子想请道长一叙,还请跟我走一趟。”
一二说着请,实际上动作强硬,玄道子不答应就走不了人的态度。
越观澜转过身,他看着玄道子,当初对方也是这样随手拉住了他和明琅,然后各自算了一命。
“要见道长一面,难如登天。”
越观澜坐在太师椅上,双手叠放,当初要去找寻他时候,玄道子每次都能避开。
玄道子将空空的酒葫芦丢给一二:“辛苦给贫道装满。”
等一二走后,玄道子直接坐下,甚至翘起二郎腿,没个正形。
“贫道不愿见你,是因为我也无法,方法我早就告之你了。”那日越观澜只能将青山寺的万步梯跪了近半。
当初他若是早有觉悟,不将人逼迫至此,这万步梯本就不需要跪,亦或者在此之前跪,或许又是另一番天地了。
苦果自食。
其实那句话更多是警示,望他做事为自己留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