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观澜,回你的院子去睡。”
这人往日出去半日都要换衣,现在是又改了性子?
越观澜被推了几下,他眨眼看清楚了她,抓住她的手亲了亲。
“满满有给我准备生辰礼物么?”他伸出一只手讨要着。
明琅抽不回手也就放弃了,她沉默着看着沙漏,的确今日是他的生辰。
可能是长子,又是生下来就要袭爵的长阳侯世子。
华阳长公主对他及其看重,管束严厉非常,连生辰都不许大肆过办,后来越观澜干脆不过了。
大家也都逐渐不提及,只有明琅每一年都会悄悄如期送上礼物,哪怕后面那般相处,也一如既往。
今年她也准备了。
对方一直没有回应他,越观澜收回了手,仿佛又有些不死心:“没有吗?”
喝醉了的越观澜情绪多变,让人很直观知道他的沮丧。
跟往日那高岭之花姿态全然不一样。
明琅见他模样,新的想法产生。
她不能面临挫折后,一直这样一蹶不振。
“松开,我给你拿。”明琅面无表情轻声说着。
听见她的话,但越观澜只松开一只手。
明琅也懒得跟一个醉鬼拉扯,两人就这样莫名手牵手,一前一后的去了放生辰礼的位置。
那是一块圆玉佩,白鹤展翅,立在松枝上,有松鹤延年的好意头。
明琅随手给他,趁着他翻来覆去看的时候,缩回了被褥中。
在被褥合上之际,她眨眼的几个瞬间,还是轻声说:“越观澜,望你平安喜乐。”
翌日清晨。
越观澜多年造就的早起习惯,哪怕是醉酒下也正常醒来。
醒过来后发现他靠在了床边睡了一整晚,他不由的看向床上,果然明琅埋在了被褥中。
一如之前。
他做了一个梦,是个极好的美梦。
明琅不仅没有对他怒目相视,也没有眼底全是厌恶和排斥,她还牵着他的手走了一圈。
随后他自嘲一笑,要不然怎么说是梦呢,现在的明琅又怎么会那样和颜悦色待他。
顿了顿,他还是照旧先将人扒出来,让她呼吸新鲜气息,又用丝帕擦了擦。
今日他休沐,他走去外间,新月已经准备好了水,他洗了洗十指。
不经意的问道:“我是怎么来的?”
新月绞干帕子,递给他:
“世子自己来,不许奴婢们跟进去。”
“嗯。”
看来是他来了后,又进去后躺在床旁睡了一宿,越观澜知道她最近浅眠,不可能没察觉。
突然他的余光落在了腰间,那是一块陌生的玉佩。
他取下看了一眼,白脂玉温润,只是上面图案有些生涩,有收尾不好的痕迹,看得出是雕刻主人技术的不成熟。
这样做工的玉佩是送不到他眼前来的。
一种猜想升起,越观澜又有些觉得自己是在梦中。
新月也看清楚了,笑道:“世子今年的生辰礼意头很好呢。”说完后端着铜盆便退下了。
巨大的意料之外砸在了越观澜头上,他捧着玉佩端详。
此刻的他眉眼微翘,眼底漾开星星点点的光芒,长长的睫毛好似蝴蝶展翅,嘴角更是逐渐弯了起来,尽收千万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