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越如玉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恍惚,他的哥哥竟然不是个人憎狗厌?
都误会人家了?
“可容璋,因为这种误会而造成的恶意和伤害,明琅却是实打实的感受到了。”
陆从文叹气,要不怎么说他心思难猜,连他什么动心思都完全不知道。
“就是,就是。”越如玉也找回来谴责他的勇气,“你有嘴怎么不直接说,生生让明琅白白受了委屈。”
“那时候不知。”越观澜点了点墨,填上了最后几笔,后来他再没应那些人邀过。
他也受到了惩罚,明琅与他日渐疏远。到最后书房那次后,再也不单独见他,形似决裂。
越如玉随手拖了个椅子坐下,她又问:“那这次你们又是为何吵架?”
越观澜挂上狼毫笔,眼皮掀起,打量着这个皮痒的妹妹。
“我数到三,从这消失,不然你经常夜晚翻墙出去玩的事情,可就瞒不住了。”
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越如玉听后,如同火烧屁股,她目瞪口呆,后急急道:
“别啊别啊,真是的,不告诉我就算了。”
陆从文听着她念叨着去翻墙见明琅问问。
“容璋,你同明琅,你们……”他斟酌了用词,却觉得怎么说都突兀。
“我会娶她,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陆从文:“……”
好,他懂了,之前他就察觉到了不一般。
“她同意了?”
“没同意也是这样。”
陆从文:“……”好,明白了,之前他就有所感觉。
过了良久,陆从文还是说:
“强扭的瓜不甜,况且明琅不是个逆来顺受之人。”
越观澜不置可否,他望向窗外,云雀鸣叫。
“我知道。”可他无法放手。
陆从文的话让他想起了新月刚才说的话,明琅现在恨他,恨不得跑的远远,此生都不见面。
他都这么说了,陆从文还能怎么说,只能幽幽一叹,然后打开酒。
“这是我爹珍藏的好酒,打算八十岁大寿喝,今天我带来给你庆功。”
越观澜的升迁速度简直恐怖,可任谁都看得出,天子喜爱之心。
酒香蔓延内室。
越观澜摩挲着酒杯,突然道:“怎么样才能让她松动一点。”
陆从文本就是来喝酒,他闷头喝了许多,听清了他说的话后有些迷茫。
“她松不松动,你不都用自己的方法达成所愿了?”
陆从文醉眼朦胧,低着头嘟嘟囔囔。
越观澜一饮而尽。
明琅一直在梦中,意志消沉的她又变得多梦,且大多是幼时父母皆在,一家子幸福和乐的时候。
“满满。快来。”那是温柔的娘亲。
父亲走过来将幼时的她举向空中,高高抛起:“乖女儿。”
但梦终究是要醒,她睁开眼,望着外面黑漆漆。
她感受到了手上的温热,看过去是趴在床旁睡着的越观澜,她轻易的抽回了手,嗅到了空中浮着酒香。
明琅转过身躺着,闭上眼不想管他,爱睡就睡好了。
可过了一会,那酒香越来越浓郁,明琅无法忽视,她有些烦躁的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