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琅听后转过身垂头止不住抽泣，她背影都是无法忽视对他的抗拒，越观澜凝视着她，随后又有些干涩说道：

“我会对你很好，我可以试着变成你喜欢那样。”

明琅心中一窒，不，那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她不需要任何人为了她改变，或者为了她而怎么样，她要的只是能完全能掌控自己的自由。

明琅闷闷说道：“可我想要的，你自始至终都不愿意给。”

越观澜他自然知道明琅想要什么，可偏偏除了那不行，她就像没有牵挂的鸟儿，松手便飞的无影无踪。

所以两人也就没有再说话，室内清淡的熏香溢出，似烟似雾，抓不住，留不下。

明琅哭着睡过去，越观澜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薄被，然后睹着未干的泪痕。

明琅已经伏在床上睡着，他拿出方帕将她泪水擦干。

他离开京城三年，本应该在明琅及笄礼后回来，为了回来参加及笄，他将所有公务快宵衣旰食完成，又快马加鞭回来。

回来时候，他就想第一步该同明琅缓和关系，再慢慢增加感情，最后水到渠成。

他在朝堂中游刃有余，可一旦面对明琅就会全然忘记之前的计划，忘记的后果是，现在他和明琅反而更加僵持。

越观澜碰了碰她的手，轻声说：“满满。”睡着的明琅当然不会回应她。

等关门声响起，明琅睁开眼，“强求都不会有好结果。”她眼中全是清明，后蹭了蹭被子继续闭上眼。

......

这是明琅来长阳侯府的第一年。

明琅坐在越观澜书房前屋檐下，她安静地坐着翻开腿上的话本，这是越如玉给她的欢迎礼物，她屋子里有一柜子。

明琅一口气看完，总结下来就是表哥表妹的曲折和好故事，看的她一顿头昏眼花。

她生长自小渔村，官话文字又才初学没多久，看的云里雾里，而文中大多隐晦描写，便理解出现了偏差。

眼前阴影落下，明琅抬头望过去，笑着站起来：

“容璋哥哥，你温书完了？”

越如玉待她极好，她便天真觉得侯府人都好，这个俊美的表哥也只是面冷心软，便时常过来找他玩。

越观澜拿起她手中的书，他随意翻翻，“这是越如玉给你的？”

“嗯嗯。”

明琅眼眸弯弯，她很喜欢这个和善的姐姐，“这本书很有趣，像我和表哥你。”

即便越观澜现在对她冷淡，但也没关系，她总有一天也能和他兄妹友善。

“强求都不会有好结果。”越观澜合上，书本中的表妹最终嫁给表兄在他看来简直天方夜谭。

明琅愣住，她想要兄妹友善也算强求吗？

她揪着裙摆，有些局促，但仍然坚定说道：

“可我相信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感情是可以后天培养。”

越观澜眉间出现皱褶，他理所应当想要嘴毒她痴心妄想，可看着明琅那黑黝黝的脸上，两只眼眸明亮惊人，他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那你所想注定落空。”越观澜转身回了书房。

明琅看着他离开急忙问道：“不出去看花灯了？”

明琅从梦中醒来，她双眼瞪着床顶，幽幽呼气，“没想到真梦见了。”还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哪知道会有今天，早知道就不说这种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