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自觉神情有些失态,金老哈哈一笑道:“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了。不提也罢,来喝酒。”
四人直饮到月上翠楼,街上行人渐稀这才止了。裴广逸和那铁牛早已有醉态,起身踉踉跄跄不能成步,周雪可不胜酒力,早已醉倒在酒桌上,但金老却步履坚定,不见一丝醉态。见他几人已经醉了,金老也不便再饮,便招呼小二结账。四人下了酒楼,裴广逸背着醉酒的周雪可,金老扶着铁牛。眼见裴周二人踉跄不能迈步,金老放心不下,便招呼了人送铁牛回去,自己则跟着裴周二人,直送到客栈门口。又寒暄了一番,看着他二人入了客栈,这才放心,转身独自去了。
长安城内,太极宫,寝殿。
“滚出去!”呵斥声夹杂着浓烈的咳嗽声从内殿传来。啪的一声,却是一盏药盅应声而碎。“我不要你给我建什么行宫!你只要别再来见我就行!我自己弹弹琵琶看看书,不用你再假惺惺地来进什么孝心!”
“父亲。”李世民跪在寝殿外眉头紧皱,每次只要自己一踏入这里,迎接自己的永远是父亲的冷言冷语。“盛夏时节父亲不愿同儿臣一同前往行宫避暑。如今父亲年事已高,身体每况愈下,太极宫又终年潮湿,儿臣为父亲修建行宫,只是想为父亲找一个好好修养的地方。实在别无它意。”
“好啊!真不愧是我的好儿子!”太上皇怒吼着:“害死了自己的兄长弟弟。现在又想方设法要赶我走吗?好,我便应了,既然你这般讨厌我,索性我便死在外边,这样你便高兴了是吗?好了!我已经同意了!滚吧!别再让我看见你!”
听到害死自己的兄长弟弟。李世民的眉头猛地一皱,忽地又变为悲切,他拳头紧紧地握着,却又忽然松开。仍是平静地道:“父亲早些休息,儿臣告退。”
内殿没有回应。
李世民缓缓地站起来,转身离去,下了台阶。正要离开广场,却听到寝殿里琵琶声忽然响起。
那本是一首合奏,琵琶声陪着其他三样乐器,听起来便如同一巢鸿雁,欢腾跳跃。而如今只剩了琵琶之声,好像一只落单的孤鸿老雁,找不到自己的雏鸟,哀然凄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