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酒楼的二楼,老者捋了捋胡子笑道:“二位不远千里来江南是为了找一位离家出走的姑娘。”他几人此时坐在窗旁,窗扉大开,隔着窗户看去,远方的景色一眼便尽收眼底。裴广逸和周雪可挨着与那老者相对坐了,铁牛则碍于方才的打斗,不愿与他二人同坐,自己在旁边另寻了一张桌子兀自喝酒,不时地往这边看上两眼。
“正是如此。”裴广逸敬了杯酒道:“如果前辈知道阡陌姑娘的下落,还请告知晚辈。”
“老夫身居此地多年,街坊邻居再熟悉不过了。”那老者道:“若是有外乡人来此地界,不消三日,我定会知道。可听二位说来,这阡陌姑娘已经来了月半有余,我却一点消息都没听到,这道真是奇怪。不知二维的消息是否准确呢?那阡陌姑娘确是来到了此地?”
“这”周雪可听那老者这般问,不由得道:“实不相瞒,我也只是在她离开的时候听她说要来江南转上一转。但按着阡陌的性子,我却真的不能确定她是否真的来了这里。”
“原来如此。”那老者笑道:“既然二位说那阡陌姑娘生性调皮。万一是她路上回心转意,又或者是临时想去其他地方转转也未可知啊。”见菜肴已经快要齐备。便又举杯道:“这样,今天我们先将这事暂且放放。咱们痛快吃酒,二位长途跋涉,想必已经是劳累不堪。今天便暂且放松片刻。等吃完了这酒找个地方歇息。我回去也帮二位打听打听,若有谁得了那阡陌姑娘的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如此甚好。”裴广逸正愁不知如何寻找阡陌,加上一时还未联系到自家兄弟。如果这老者能助自己一臂之力,那真是求之不得,他这般想着,忙举起酒杯道:“我敬查老前辈一杯。”
“哈哈。小侠你还是叫我金老头吧。”那老者举杯一饮而尽道:“我还是更喜欢别人叫我金老头。”
“前辈。”周雪可听到那老者这般说,便也举杯道:“晚辈有个疑惑,老前辈明明姓查,为什么那位铁牛大哥适才却称呼你为金老头呢?”听周雪可这般问了,裴广逸不由得也来了兴趣,便举杯道:“莫不是老前辈还有其他的名号?”
“哈哈。名号也谈不上。”那老者听他二人这般问,不由得大笑起来道:“只因年轻时候行走江湖,害怕拖累家族,招惹是非,不敢用本名真姓,只得用名字中的镛字拆成了金庸来做名字,后来江湖里浮浮沉沉,摸爬滚打,倒也多少打出了点名头。后来人老发白,了无牵挂,来此地安居,想要用回本名,却是改不回来了,每每和人见面,都是金老头金老头呼来喊去,便索性不改了。现在听久了,便也习惯了。”
“原来如此。”裴广逸和周雪可听罢不由得都笑了。裴广逸举了杯子笑道:“想必金老前辈年轻时候也是一等一的风流人物。只可惜晚辈自小呆在长安,无缘随金老一同闯荡,实在是一大憾事。”金老听了笑道:“哈哈,分流谈不上,不过大事的确做了几件,知己的确有几个。只不过彩云易散,红颜易老。当年的豪情壮志早已随流水东去。彼时的爱侣也早已天各一方。王侯霸业的故事请了太多便就腻味了,还是如今这般对酒临风,高歌畅饮来的舒坦!来!喝酒。”说着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裴广逸见金老说这番话的时候眼中分明有悲情流露,却也不好明说,只得陪着,将那杯中酒水饮了。周雪可也觉察到不对,不敢多言,陪着将酒饮了,这正欢乐的酒宴便这般忽然停了,让人觉得甚是奇怪。
“老头。”众人正默默无语时,一旁的铁牛忽然开口道:“又想起故人了啊?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