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意识，又怎么会向我行礼？”

“自然是你的父亲用能力控制住他们了，他给他们强加了一个意识，换而言之就是给他们强塞了一个本质的替代品，而这个本质，大概是什么听从姜家家主，干死尤里成为校长，或者是毁灭世界之类的命令之类的。”

姜绪存向下边望去，那些奴待身上不断鼓起黑色的囊泡。然后破裂，溅出地汁水。

他们有的嘴里面还叼着同伴的身体，有的只剩下的上半身，却还是想把整个身体埋到土里，来尽显对这位新王的恭敬。

姜绪存伸出手来，看了看自己白皙的皮肤。

被收走本质的人，就是这样的下场吗？

“我死了也会变成他们这样吗？”姜绪存看下少女，眼神中布满了恐惧。

“当然啊，要一直这样，几千年，几万年，本质消失了，你的本能也不会有任何的腐蚀，只要肉体不会破坏，你就会一直活着，过着像野兽一样的生活，想想就是悲催啊。”

姜绪存坐在地上，眼里满是悲伤。

下方的臣民看见他的王没有起身，身体越发恭敬。

“没事的，到时候我会给你拿链子拴上的，就放在我家门口。你就不会到处咬人了，到时候我可以牵着你走遍世界的哪个角落，我们去马里亚纳海沟，我们去珠穆朗玛峰，所以你干嘛这么伤心？”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挑逗的意味。“正好能去你那些活着的时候不敢去的地方。”

姜绪存还是没有说话，他第一次对那模糊的活着有着一个清晰的认知。

像这些奴待，既可以说他们活着，也可以说他们已经死了。

或许我某一天也会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对着登基的新王跪拜俯首，尽显卑微的姿态。

我的嘴里叼着同伴的尸体，我的脖子被拴上锁链。

自己彻底死去的时候，也会和他们一样吗？

我不能死，我千万不能死，我要死死的抓住这份契约，直到一切消失，也不要放手。

我没法忍受，哪怕一分钟，哪怕是一秒，这种浑浑噩噩，变成怪物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发生在我身上。

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太过了？

少女轻轻的拍了拍姜绪存的肩，“没事的，到时候我还会寄生你身体，所以不会让你到处乱跑的，到时候我用点儿小把戏给你的身体缝起来，让你的身体不变成这个样子不就可以了。”

“我后悔了。”姜绪存轻声说。

“什么？”少女没有听清。

“我说，我后悔了。”姜绪存再次说。

“现在后悔，已经太晚了，都已经签下契约了，你的本质已经化成你的愿望了，不过以我多年的经验推断，你肯定能活到最后的。”

“有没有能把愿望重新变回本质的方法？”

“你还真的是想白嫖啊，先拿着活着的愿望潇洒活个几十年，然后再变回来，让我一单业绩乜拿不了，放心，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少女想把姜绪存拖起，可是他似乎并没有起来的欲望，少女一松手，他直接跪在了地上。

她从后面搂住姜绪存的脖颈，把嘴贴到他的耳朵上，“对于你这种很怂的人，死亡可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不过现在都这么怂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她一只手掐着姜绪存的下巴，将他垂下的头又重新抬了上来。

“你的父亲确实走了，不过可能是机缘巧合，也可能是认为你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这些奴待得也听从你的命令，只要你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从洞口出来控制整个姜家大厦。”

“你是说。”姜绪存感受到掐在自己下巴上的手的力气越来越重，但是他也没有挣脱，就任由这双手这么掐着。

“要我控制他们，拿下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