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去帮忙,她就撒手干别的,就是不搭理我。我知道她还在记恨我,记恨我伤害她的儿子,人之常情。尽管她不搭理我,我还是主动热情的亦步亦趋,围绕在她的耳边耐心絮叨:“大娘,我知道您一直都在怪我,我理解。但是我们努力的方向和目的都是一样的,我们都希望秦远可以尽早康复。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您可以找找秦远小时候一块长大的小伙伴,来看看秦远,聊聊童年趣事。总之一切与秦远有关系的人,您尽量都想办法联系,也许会对秦远的康复有帮助。”我说完便准备起身,母亲陷入了沉思。我没有过多的停留,丁晓飞和母亲的相处需要一个缓和的过程,操之不急。
走出医院,我在回家途中路边的小店里解决温饱,转而回到小屋,撤出丁晓飞的身体让他全身心的得到休息。我偶尔会有一种错觉,我就是丁晓飞,这里就是我的家。
两个小时的养精蓄锐之后,我重新回到丁晓飞的身体。下午我准备去一趟曾经工作过的中道律所,看看有没有记忆中遗漏的熟识的人。当然这里的同事大多都是些泛泛之交,就是那种私下没有接触过的,仅限于见面打招呼的朋友。
我找到一个原先和我还谈得来的哥们儿,名叫张浩,就是当初我第一次进律所,都不曾得到刘副总刘恒,正式引荐的那哥们。因为我们年纪相仿,有些聊的来的话题。我在中道的那五年,他对我极尽热情,总把夸赞我的话挂在嘴边,什么年轻有为,才华横溢等等赞美之词滔滔不绝。
不得不承认,人们更愿意听到赞美的话,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我也不例外。我手头的案源要是忙不过来,我优先把客户推荐给他,他表面上对我口头夸赞换来的是我投桃报李实实在在的恩情,还有一些文案、手续之类的工作,总之我帮了他不少的忙。中年油腻男的股东身份也是他亲口告诉我才坐实的,我当时向他打听的时候,他万分意外,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鬼魅的笑容我记忆深刻。
那时我还不明白这笑容背后的深意,直到向沈茜证实了我进入中道的缘由就是这个油腻男从中打点,我才把这当中的思路理清。那个笑容可以证实张浩了解我进入中道的秘密,我在他眼里就是个小丑一般的存在。现在回想,我拿真心待他,他可能是顾及到那个中年油腻男股东的身份,才对我稍稍客气几分。
我跟前台小姐指名道姓要找张浩,张律师,步入他的办公室,张浩起初接待的时候以为是潜在的客户,端茶倒水,热情周到。我直截了当的说,张律师你先前的同事秦远出车祸住院了,一直昏迷不醒,需要组织相识前去看望,来帮助唤醒他。当我表达我的来意之后,他来个了川剧变脸,从极度热情变为冷漠反感。
我说看在过去交情的份上,去看看秦远,陪他聊聊天,也许对他病情的恢复有帮助。他颇有些不耐烦,问我是秦远什么人?我说我也是他的朋友,现在遵照大夫的指示正在尝试着一切办法帮助他。他转而开始收拾文件,敷衍着对我说,我实在是太忙了走不开,要不这样,既然你也是他的朋友,就请你代劳我用微信给你发一个红包,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替我向秦远的家人表示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