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衬衫的男人压了口酒,回头看蒋煜,“看中哪一个了?”
蒋煜也不道谢,眯眼打量面前的女人。
“你。”他夹着烟,抬手指了站在最左边有些清瘦的女人。“过来。”
包间装饰金碧辉煌,灯光相应。他的眸子却异常漆黑,深不见底。
她不扭捏,高跟鞋踩在地上,走过去顺着他的意思坐在了腿上。
黑衬衫男人嘿嘿笑起来,“蒋总还是年轻。”他勾手叫了身材前凸后翘的过来搂在怀里。“到了年纪,你才知道这种的最有味道,瘦得硌得慌。”
余舟回头冲他挤眉弄眼,蒋煜脸上表情没变,手上却带了力道摩挲她的腰,略带惩罚的意味。
两人选毕,褶子和金牙才各指了一个坐在一旁。
这四个人既不谈生意,又不谈权力,只是说些无关紧要的古董珠宝,四个人,三教九流,实在不像是能玩在一起的样子。
余舟学着那几个女生的样子倒了酒,举着杯子喂到蒋煜的嘴里。佳人在怀,馨香萦绕。
酒过三巡,重头戏才上场。
褶子从衬衫里掏出吊坠摘下,“看看。”那是一块白色的佛,她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只是觉得在这样的灯光下,依然能感受到它的细腻温润,带着隐隐的生命力。
蒋煜放下酒杯撇了一眼,“张总,嘴上没毛,还玩这种新东西。”他的声音懒散,听不出情绪。
“别人送的。”
“他妈的送新象牙,张总什么朋友。”
“估个价。”
“大四年。”
“啊?”褶子没听明白。
象牙雕佛,触血腥,杀生戮,却想求神佑。
黑衬衫男人微微点头,金牙哈哈大笑,褶子反应过来,从黑包里又掏出了一个木盒,推到蒋煜面前。
黑衬衫男人身旁的女人好奇探身去看,下一秒,男人就抓起她的头发把她甩在了地上,骨肉磕在地板上,沉闷的声响。刚才的儒雅一瞬间消失,只带着狠劲。
蒋煜没打开面前的盒子,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切,包括在座的所有人,没人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没人教过你规矩吗?”男人把手腕上银色的表扶正,又恢复了原来的儒雅样子。
地上的女人起身,头发凌乱,额头带着血,抖得像筛子。
“滚。”男人声音沉沉。
地下的女人没敢起身,慌忙爬着出了包间。这算杀鸡儆猴,意思很明确,赚好自己该赚的钱,跟自己无关的事情不要打听。
蒋煜打开面前的盒子,一把手臂大小的剑,带着历史留下的斑驳绿锈迹。
“看看。”褶子双手抱在后脑勺,伸了个懒腰仰在沙发上,带着得意。
蒋煜环着她的腰,拿起盒子里的剑。他的手臂深深浅浅的肌肉鼓起,青筋蔓延其中,说不出来的张力。剑上有模模糊糊的铭文,他看了看剑首,剑首有一层层的圆圈。
“春秋。”
“什么价?”
“前几年不够严,这几年么,如果一套的话,吃花生米的价。”
金牙嚯了一声,黑衬衫倒是勾了勾嘴角,褶子笑得被烟呛得咳嗽起来。这个答案显然很令他们满意。
金牙又拿出一个木盒子,放在桌子上,转到蒋煜的面前。金黄色的丝绸包裹着一个小小的青花瓷瓶。他拿起来瞅了一眼瓶子底,又放回盒子,转回了金牙面前。
“呦,你这可得好好放好。”
金牙喜形于色,“哪一个朝代的,能估个多少钱?”
“上周的。”
两人一唱一和,落差感惹得在座的人哈哈哈大笑。
“操,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