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的想想，在你们苻氏秦国之前，曾经称霸北方的石赵够强大了吧，石虎也算是够厉害的了吧，可是不仅消灭不了盘踞辽东的慕容燕国，就连偏安河西之地的凉国都拿不下来。”

“而且，在冉闵振臂一呼之后，石赵也就迅速的灭亡了呢？”红脸老者继续说道。

“石虎虽然也算是一代枭雄，但是慕容皝父子也不是等闲之辈，而且凉国还有像谢艾那样的儒将，根本不是石虎能够窥伺的。”

“还有就是石虎晚年昏聩不已，其诸子也都为碌碌无为之辈，在他死后，诸子之中竟然没有人是冉闵的对手，这才导致石赵迅速的灭亡。”苻苌回答。

“别的暂且不说，凉国的实力其实完全没有慕容燕国强，而其治下名臣也寥寥无几，可是却能够抵御住石虎的攻打，这又是为何呢？”

“晚辈不知。”苻苌摇了摇头。

“我且问你，那凉国乃是何人所建立的？”

“张寔。”

“那这张寔又是什么族的人呢？”

“他是汉族人。”

“对了，自从汉赵刘渊以来，再到石赵，你好好的想一想他们又是怎么对待汉族人的？”

苻苌一愣，他感觉到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自己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但是自己却没有捕捉到它。

“嗯……前辈，汉赵和石赵都曾大肆屠杀过汉人，甚至……甚至我曾听闻石赵还曾将其充做军粮……”

“是啊，所以说，石虎无法彻底攻克河西之地，消灭凉国，并不是因为凉国的士卒骁勇善战，也不是说凉国的国力比石赵强。”

“而是因为这已经不仅仅只是凉国和石赵这两个国家之间的战斗了，而是以石赵为首的羯族和以凉国为首的汉族两个民族之间的斗争了。”

“如果凉国不拼死抵御石赵大军的话，那么等到石赵大军攻入河西之地的时候，那片土地上的人口就会步了中原汉人的后尘，成为那诸多冤死的亡魂之一。”

“而冉闵之所以振臂一呼就得到了大片的响应，正是因为他给那些深受石赵压迫的百姓带来了希望，你明白了吗？”

苻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好像明白了红脸老者话中的深层含义。

“同样的道理，你觉得是因为苻坚心慈手软，没有杀掉慕容垂和姚苌等人才最终酿成了大祸，导致秦国最终的灭亡。”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是苻坚杀掉了他们，但或许还有其他的人冒出来继续造反，究其根本，是因为慕容垂乃是鲜卑人，而姚苌乃是羌人，他们都不是你们氐人啊。”

“前辈，我好像有点明白您的意思了，您的意思是说这些其实并不都是偶然发生的事情，而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