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七宿青龙,北方七宿玄武,南方七宿朱雀,西方七宿白虎,由尾至头属到五,每至五处,遇到的那棵树,击掌再退五,二十八棵星丁遁五行五方,待元元全部走完,不觉间已退着出了阵外,竟来在北崖边了。
原来这阵法是用退字诀来破,这一刻,元元简直有点兴奋,仿佛京城近在眼前,家近在眼前。
她拽过崖边藤条,虽然夜晚光线有点暗,但摸着藤条很粗也结实,便顺藤条而下。
隐宗位于大虞、北燕和南月三界处。有三座峰,辰良、玉琨和玉钰,北则有一水境,名为北渚,形三山抱月之态。
辰良住着风云幻海叶明诚和他的三师弟雨打轻舟撼山海葛云真、四师弟细语无肠公子许岱山。五师弟赤练青云莫问天,因每日喜欢炼丹,大家都不喜欢被他熏得晕头涨脑的,因此,他一个人住在玉琨。幻化风雷宋莲舟和虚冲散人向通,住在玉钰。叶明诚的师妹幻海沉月华小兰,则隐居在北渚水边。
元元沿着藤条一路向下,来至北崖下水边。在辰良七年,这还是她第一次到北渚。
夜静风轻,月照清波,星沉碧水,月光星光洒在水面上,浮波荡漾,金光粼粼,加之水气缥缈缭绕,北渚之水竟如梦境般迷幻。
沿着水边走着,一处突兀的山石,挡住了路,月光将巨石的影子拉得很长,似乎长的看不见尽头。细看过去,巨石与山壁之间有一线隙,刚好可以容人侧身而入。
元元点亮了火折子,贴着石壁向前走。行了约一盏茶的功夫,终于从石隙而出。再抬头,眼前已是豁然开朗。
水岸不远处有一座院落,竹林清幽,竹篱边有花开数十株,风吹花瓣飘落水中,这里仿若是一片未被尘世沾染的净土。
水边有一人正在月下踱着步,见元元出现,便往她这边走过来。
恍惚见此人中等身高,身材微胖敦实,黑暗中看不真切这人的样貌,但元元觉得此人有些眼熟。
“老仆给大小姐请安。”说着来人俯身施礼。
近了听他的声音,元元认出,来人竟是德叔。
德叔原是定平侯府管事,少时起便在侯府听差,后来侯府在城外置办的田产多了,德叔便承了田庄总管的差事。元元住在玄真观时,观中所需米粮,都是由德叔每月送过去。
自离开玄真观来到辰良,七年间,这是元元见到的第一个家里人,她开心极了。
“德叔。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辰良啊?”元元有些不解地问。
“叶门主飞鸽传信,说大小姐要下山,安排我在此处等候小姐。”
“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都好吧。自入了玄真观到现在,我都十年没回家了。”
听见他二人说话,从院中走出一人。
元元一看,正是七师公华小兰,忙过去给她请安。
“我去崖边练功。你们二人进屋说话吧。”说着华小兰向北崖去了。
元元进屋,见中间桌案上,摆了香炉、蜡烛和供品,一块白布下面似遮着木牌。元元有些不解。
德叔走到桌前,掀开白布,“大小姐,跪下给侯爷和夫人磕头吧”,德叔哽咽道。
桌上一对灵牌,赫然写着:已故定安公陈平之。已故定安公夫人陈氏穆芸。元元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吓到了。
“这,这上面说的是谁,我父亲是定平侯,不是什么定安公,德叔这是什么意思?”元元的声音颤抖起来。
“大小姐节哀。陈侯和穆夫人,在七年前便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