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民妇张于氏!”
“死者姓甚名谁,与你是何关系?”
“死者是我男人,叫……叫张发!”
“你可知罪?”
“民妇,民妇不知!”见这县丞上来就定罪,张于氏跪直了身子,瞪了郝如意一眼。“今日民妇出门买菜,回来就见我家男人惨死家中,屋顶也被人踩破,我还不知道找谁申冤呢?”说罢,这张于氏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家男人病死了也不得安生,还非要说是命案!张发,你个死没良心、挨千刀!,我任劳任怨、伺候你这么多年,!你怎么就扔下我死了呢,我的命好苦啊!”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不是你,而且你家男人死因颇为可疑,依北唐律,所以这告与不告可由不得你!”郝如意说。
刚才他县衙后堂,已将事情来龙去脉,以及堪查验尸的结果向秦鹰等人进行了简单了解。
“张于氏,你口口声声说你男人是病死的,那他所患是何病症?”郝如意尽量保持着威严却平和的语气。
“他得的是那个消喝之症,已经瘫痪在床多年,我们街坊邻居都是知道的!”
“消渴症?据我所知这消渴之症又叫富贵病,普通百姓罹患者甚少。依我们今天所见,你们夫妻虽不贫苦,却也只是温饱之家,他年纪尚轻因何会得此病症?而且据你所言,他已瘫痪在床多年,那你们夫妻二人又是靠什么过活的?”
“回大人,张发这病……我与他相识时……他便有了!至于患病原因,民妇也不知道,也许是他家里人都有?至于生计,张家从前是做生意的,也算小有积蓄,他病情严重之后,我们就到了清泉,定居在此!我们就靠着从前那点家资,勉强度日罢了!”
“张发是清泉县人?”
“不是!”
“那你呢?”
“也不是!”
“那为何定居在此?”郝如意想着这夫妻是有多想不开,选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张家从前作生意的时候,经常到清泉来,也有些个熟人在此地,因我二人家中都已无长辈亲人,便想着身旁哪怕就算有几个朋友也好,总不至于太过人生地不熟,就落户在了这里。”张于氏回答,丝毫没有迟疑。
“你口中所说的几位朋友姓甚名谁?”郝如意接着问。
“他们也都是常年外出经商的人,此时也不知在不在清泉,而且张发病重以后,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与外男接触,这些年便与他们很少联系,偶尔会来往的有一位姓常另一位也姓张。”
“这妇人的口才好生了得!”郝如意心想。“你说得本官自会派人去核实。”郝如意用眼角看看了那张于氏,她只是垂头暗暗抹着泪,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本官念你家中突生变故,而且房屋也已破损,可先暂住府内后院,本官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
“……”张于氏没想到只问了她这些就完了,一时心里倒没底了!“那……”
“来人,送张于氏到后院客房休息!”秦鹰在一旁吩咐,两个衙役出列,等着张于氏站起身,领着她离开了大堂。
“将嫌犯带上堂来!”见张于氏走远,郝如意又传唤耀带回来的那个男子。
“大人大人,小的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做!我……我……”这男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身形消瘦佝偻,一身破烂衣服花花绿绿的长短不齐,也不知是从哪弄来的。
“你叫什么?”
“小的王狗子!我……只是想进他们家偷点吃的!”那男子跪在堂下,哆哆嗦嗦地说。对他而言,比起被抓,大白天见鬼才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