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看到你在我家屋顶上!”那妇人说。
“在哪看到的?”
“就在胡同口那!”妇人的音量提高一大截,“怎么,我站我家门口犯法啊!”
“那你有没有看到别人从胡同里经过,尤其是陌生人?”薜林洲努力让自己至少在嗓门上不落下风。
“你就是陌生人!”妇人一句话定输赢,薜林洲完败。
“别在这扯东扯西的,这位……公子是我们家老爷的亲戚!”佟喜按照他们家老爷嘱咐的话,对外就这么说。
“就你家老爷那穷酸样子,还能有这么有钱的亲戚!”那妇人讥笑,上下打量薜林洲。“就算你是郝县丞的亲戚,也得赔我屋顶!”
那妇人话没说完,却见薜林洲和佟喜两个人开始四处东张西望。“喂,你们两个干什么,谁让你在我家里看来看去……啊……”她走到二人面前,挡住其中一间卧房的门口,不经意地回头一瞥,发出一声惨叫的同时惊得整个人向前一扑,薜林洲见她朝自己扑过来,吓得一闪,那妇人整个趴在地上。
薜林洲和小衙役被他吓了一跳,忙跑到卧室门口一眼便看到了屋内的情形——地面上一个中年男子侧身躺着,一条胳膊探向门的方向,双眼圆瞪,口吐鲜血,眼看着已是一命呜呼。
“你去叫人,我在这守着!”薜林洲见有命案,而自己说到底并不算是清泉县衙的人,便吩咐佟喜。
“好……好!”他们这地方民风彪悍,加之沙匪流寇众多,械斗不断,所以佟喜目睹了这样的情形,虽然有点慌张,却也不怕。
“当家的!”那妇人缓过神来,哭喊着想要过去看看,却被薜林洲拦在屋外。
“命案现场,无关人等不得入内!”薜林洲说。他的老师,大理丞薜泰曾一再对办案人强调,“案发之所,非办案人不得入内,以保案发现场线索证据完整。”
“这是我家,死的是我男人,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那妇人大叫,就往薜林洲身上扑。
“你怎么知道他死了!”薜林洲边躲着她边问。
“难道你看不出来他死了?”妇人反问。
“……”薜林洲又被她呛了一句,便没再说什么,只是拦着她,死活也没让她进去。
约莫有半柱香的时间,秦鹰终于带着几个手下赶了过来,同行的还有一个薜林洲没见过、面色漠然书生打扮的清俊青年。
看到她们,薜林洲突然有了一种看到家人的感觉,真的太亲切了。
“袁大夫!”秦鹰见薜林洲盯着与自已同来的青年,便主动介绍。
“大夫?你们觉得他没死?”薜林洲问,很显然,有大夫同来,就是觉得还能救一救?